儘管他們的身後是無儘的黑暗與絕望,但此刻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忘卻了恐懼,心中隻有一個信念:為北蠻而戰,絕不屈服!
雖是殘兵敗將,此刻卻是爆發出無可披靡的氣勢,五百人衝鋒之下,步頻一致,整齊劃一,猶如一人衝鋒一般。
呼邪乎在前,揮舞著手中的刀劍,猶如一頭怒吼的猛獅,勢不可擋。
這一刻,在絕望的趨勢之下,五千的北蠻騎兵戰意、軍勢都攀升到了極致。所有人都在呼邪乎的帶領之下,麵色猙獰地向著遠處追擊而來的義軍殺去。
這樣的衝鋒,這樣的軍勢,讓被裹挾其中的中年儒生眸光閃爍,心中熱血澎湃。
雖然他跟在查乾烏力身邊好些年了,但以前都隻是遠遠的看著北蠻鐵騎衝鋒的場麵,卻始終沒有親自衝鋒過。
這一次,他才算是感受到了這衝鋒之下的不可阻擋,好似先前那個獨霸天下的北蠻又回來了一般。
很快雙方相遇,便猶如水火相遇一般,爆發出激烈的戰鬥。
呼邪喚的絕望衝鋒固然勢不可擋,然而家園被毀的義軍抵抗仍舊激烈,所有人都將心中久久壓抑的怒火發泄在這群蠻人身上。
僅是瞬間,刀槍箭雨,斷臂橫飛,就有不少的人發出淒慘的哀嚎之聲,回蕩在戰場上空。刀光劍影閃過,瞬間便有數名北蠻騎士應聲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剛開始,虎師的精銳在義軍陣中來回衝殺,士氣變得高昂,將義軍殺個片甲不留。
但很快,聲勢浩蕩的義軍迅速將北蠻騎兵團團包圍,水泄不通,在這樣的阻攔之下,北蠻騎兵的衝鋒也再難以奏效。
儘管麵對數倍於自己的義軍,但呼邪乎他們仍舊士氣高昂,既然不能衝鋒了,那便下馬再戰,局勢開始變得愈發慘烈。
“繼續衝鋒!為北蠻而戰!”呼邪乎此刻也側身下馬,衝入義軍之中,猶如虎入羊群一般,勢不可擋。
所過之初,必定是鮮血飆漸,斷臂橫飛,每時每刻都有人受傷或者倒下,發出淒厲的慘叫。
然而他們的兵力終究還是太少,久經沙場的固然讓他們可以以一擋二,以一擋五,但絕對做不到以一擋十。
縱使呼邪乎他們如何拚力的嘶殺,但眼前的義軍仿佛源源不斷一般,無時無刻都會有人衝上來。
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的慘烈程度愈發加劇。
儘管呼邪乎拚儘全力,但身邊的部下卻在義軍的圍攻下,傷亡人數不斷攀升。
他們衝鋒之前的五百人,如今就隻剩下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就隻有二三十個人。每一個麵孔都顯得蒼白而堅定,然而圍在他們周圍的義軍卻愈來愈多,黑壓壓的人潮如同潮水般湧來,令人窒息。
目睹著自己的戰士一個個倒下,呼邪喚心中愈發沉重,每一位勇士的犧牲都如同刀割般刺痛著他的心。
他的手握緊了刀柄,眼中閃爍著不屈的火焰,然而在這絕望的境地中,她知道,再也無法退縮。
“我們不能就這樣死去!”他的聲音回蕩在戰場上空,激勵著最後的戰士們,“為北蠻而戰!即便是死,我們也要死得光榮!”
中年儒生站在她的身邊,心中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壯烈感。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湧起,目光堅定的看向呼邪乎:“將軍,我們開始吧!”
他一臉決然的說道,對於自己的這個結局他很是滿意,自從查乾烏力從茫茫人海中一眼挑中他的時候,他就明白他這一生將會為了查乾烏力,為了北蠻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呼邪乎點了點頭,他知道,眼下的選擇已無路可退,轉過身,望著身邊的戰士們,聲音鏗鏘:“跟我來!我們要衝破敵人的包圍,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在他的號召下,四五十名騎兵們紛紛點頭,麵容上流露出決絕的神情。他們知道,這一戰將是生死攸關,然而在這一刻,心中的信念與勇氣讓他們無所畏懼。
呼邪乎一揮刀,帶領著這僅存的殘兵,向義軍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
“殺!”呼邪乎的吼聲震耳欲聾,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直指衝來的義軍。
儘管他們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算是勇士了。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柄又一柄泛著寒芒的長槍。
義軍早已做好準備,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衝鋒,他們毫不留情,長槍如林,直刺而來。
“殺啊!”
呼邪乎一聲高喝,非但沒有一點的避讓,反而直直迎著那鋒利的長槍衝去。
這一刻,他已然放棄了防禦的想法,手中緊握的長刀,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向著眼前的一名義軍砍去。
“為北蠻而戰!”
縱使那名義軍的長槍已經刺入他的胸膛,但他的聲音依舊鏗鏘有力,拖著踉蹌的身體向著義軍殺去。
呼邪乎是如此,其他的北蠻士兵也是如此,一個個視死如歸,如同瘋魔一般衝入人群之中,哪怕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一時間,北蠻士兵被一個個刺倒,鮮血染紅了大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短暫的慘叫聲戛然而止,騷亂也漸漸停止。
片刻之後,義軍之中響起了如潮般的慶賀之聲,震徹天地,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興奮的笑容。
這也就意味著呼邪乎、中年儒生終究是以他們心中壯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一生,而這也彰顯著北蠻最後的底牌也徹底用光。
……
而與此同時,中年儒生與呼邪乎在滄州的戰死。
伴隨著李忠武向邏耶城正麵發起瘋狂的進攻,這裡的戰鬥也真正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並且這場大戰也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
因為,無論是李忠武還是鮮於安榮他們都明白,這將是他們之間最後一場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