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蕩城。
伴隨著義軍開始逐漸撤退,雁蕩城的壓力也逐漸變小。
查乾烏力站在城牆之上,目光投向遠方,看到義軍的營地逐漸縮小,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輕鬆的感覺。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重重的烏雲終於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在他的心頭。
他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到幾日來的緊張與疲憊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北蠻為保衛這座城池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許多兄弟在戰鬥中倒下,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如今,看到義軍撤兵,心中自然是無比慶幸。
隻是他心中也明白,義軍的撤兵隻是暫時的,一旦那林仲雲處理好央州的事情之後,隻怕又會對他北蠻發起反擊。
所以,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定要大練兵馬,重整旗鼓,嚴陣以待,隨時提防義軍的來犯。
不過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心中慶幸之餘也不由多了一絲疑惑,難道那林仲雲就如此輕易的撤兵了?
林仲雲的性格向來果斷而深思熟慮,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就此撤兵,隻是這眼前義軍已經撤退的場麵卻是真真實實出現在他麵前。
“難道這隻是一個圈套?”一念至此,他的心中頓時升起疑惑,眼前的場景讓他感到不安,有股不妙的預感。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遠方逐漸縮小的義軍營地,心中反複咀嚼著這個可能性。義軍的撤退,是否意味著他們已經放棄了這場戰鬥?還是說,他們在為下一次的進攻做準備?
“可惡!”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越紮越深,查乾烏力緊張的雙掌不由緊扣著早已破敗的城垛,指尖的青筋暴起,仿佛在與心中的恐懼抗爭。
他想起了之前戰鬥中的種種細節,那些義軍的動作總是顯得那麼從容,仿佛他們早已預料到這一切。每一次的衝鋒,每一次的策略,林仲雲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果敢的決定。
“如果是換做以前的林仲雲,麵對這種情況下絕對會做出破釜沉舟的決定,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認命地撤兵。”查乾烏力心中暗想,心中的不安猶如潮水般不斷湧來。
他無法想象,曾經那個與他鬥智鬥勇、頻頻占據上風的對手,竟然會選擇這樣一種看似退縮的方式。這不像林仲雲的風格,更不像是哪個與他打過交道,頻頻占據上風的林仲雲。
這頓時讓他心中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隻覺得背後有一股涼意襲來,仿佛一隻無形的手正緊緊攥住他的心臟。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的話,那這次他們可就凶多吉少了,那他北蠻所麵臨的就將是真正的滅頂之災,而非其他。
他的思緒如同被拉扯的弦,越發緊繃,心中湧起一陣無以名狀的恐慌。他明白,眼前的局勢雖然看似有利,但這份表麵的安寧或許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不能掉以輕心。”他暗自告戒自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儘管心中波瀾起伏,但他必須保持清醒。
“看來回去之後一定要大練兵馬才行!”想到這裡,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回去之後再戰宏圖,有機會一雪前恥。
查乾烏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目光再次投向遠處的營地。義軍的旗幟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嘲笑他的不安。
儘管他心中有諸多疑慮,但他也明白,唯有在這段時間裡,抓緊時間恢複士氣,才能在未來的戰鬥中占得先機。
此刻,他的心中逐漸燃起一股堅定的力量,仿佛那股不安的情緒被一種更為強烈的信念所取代。
因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呼邪愣、鮮於安榮、澹台傲那些他曾經無比器重的大將的麵孔,來的是他們他們曾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如今卻是一個又一個死在了義軍手中。
還有軍師,這次為了北蠻更是深入滄州,以自己為誘餌,迫使義軍放棄攻城,救他北蠻與危難之間。
而他們所有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願望,那便是入主中原。
“無論如何,我都要為北蠻的未來而戰。軍師,我也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他心中暗自發誓,臉上漸漸浮現出堅定的神情。查乾烏力的目光變得犀利,仿佛一把利劍,直刺向未來的挑戰。
這一刻,他身上所背負的不僅僅是他身為大汗的榮辱,更是北蠻無數為之拋頭顱灑熱血勇士的無限期許。
他站在雁蕩城上,心中的不安與慌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熱忱,對北蠻的無限期望。
“報……”就在他心中盤算著回去之後如何進行大張旗鼓的改革之時,一名北蠻騎兵狼狽不堪地跑到了他的麵前,渾身沾滿了塵土與汗水,麵色慘白,仿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逃亡。
“大…大…汗…不好了!”騎兵一臉悲戚的哀嚎,聲音顫抖得幾乎無法自已,“那林仲雲已經率著一小支義軍越過邊境,向我方的草原殺去……”
“什麼?”
查乾烏力的心中一震,臉色大變,仿佛被雷擊中一般。他一把揪住前來報信的騎兵,雙目血紅,怒吼道:“你確定那是義軍?林仲雲不是已經撤退了嗎?”
“是……是的……”騎兵慌亂地點點頭,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安,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得到騎兵肯定的回答,查乾烏力的身體不由得一晃,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的思緒瞬間回到了剛剛看到的義軍撤退的場景,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強烈的懊惱與不甘。“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罷了!”他暗自咬牙,心中恨不得將自己剛剛的輕敵與自滿撕碎。
“林仲雲,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查乾烏力心中怒火中燒,即便是先前在央州節節敗退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麼憤怒過。
他暗自咬牙,恨不得將自己剛剛的輕敵與自滿撕碎,痛斥自己為何會如此天真。
草原腹地,一直都是他的底線。
草原是他們北蠻的發源之地,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所,隻要草原還在他們手中,他們就還有翻盤與崛起的希望。
他心中清楚,自己之所以組織起如此龐大的防線,誓死要將義軍抵擋在北境之外,正是因為這份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