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膈應人的還屬那對大板牙。
“咋的,你嫌棄我?”
孫有財心想,自己這條件,能有個女人就不錯了,還挑啥呀,於是就把窯仙給娶了。
第二年兩口子生了個閨女兒。
窯仙雖然醜,但勤儉持家,把家裡打理得有模有樣。
一家三口,日子過得還不錯。
隔壁村有個寡婦,剛死了男人不久。
長得不說多好看,但大屁股一扭,騷勁兒挺足的。
孫有財不知怎麼和這寡婦好上了,兜裡又有錢,便喜新厭舊。
之後沒多久就把窯仙踢了,娶了寡婦過門。
窯仙沒有怪孫有財,隻說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走可以,但往後沒了我的庇佑,怕你下礦會出意外。
說罷手起刀落,斬斷了自己的尾巴。
窯仙說自己是一隻耗子,熬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了這人形。
她大半的修行都在這尾巴裡,往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上工一定記得把這條尾巴帶上,方得平安。
說完,就帶著女兒離開了孫家。
兩年後,寡婦也給孫有財生了個女兒。
可有一次孫有財下礦忘了帶那條尾巴,結果就出事兒了。
孫有財死後,家中斷了經濟來源,寡婦無力養育女兒。
後來就靠著出賣身子,換些口糧。
寡婦死後,女兒也不學好,十來歲就開始混跡那些桃色場所。
更是起了個藝名叫“月季花”。
我和陳金磊看到了灰老太的因果,一時都愣住了。
看來那條尾巴就是除掉灰老太的關鍵。
我說道:“磊子,月季花不就是先前搞仙人跳那女的嗎?”
於是葉珊珊開車來到城東頭的那條老街。
破舊的霓虹招牌上,“桃花發廊”四個字一閃一閃的。
三人推門而入,月季花正在給一個胖子理發。
聽到有人進門頭也不回地說道:“洗剪二十,吹兩百,要燙的話,天黑再來。”
陳金磊一屁股坐下。
“我要來個全套的呢?”
“喲,那就要看怎麼個玩法了……”
月季花突然琢磨過味兒來,猛地回過頭。
“嗬嗬,原來是你倆呀。
怎麼著大哥,這麼些天也沒給小妹打電話,還以為你不稀罕我這生意呢。”
我冷聲說道:“是不怎麼稀罕。”
“那你這是……”
“找你討要個東西。”
月季花聽得奇怪,突然兩眼一瞪,抱頭蹲在地上。
“大哥,我剛做這個不久,都是他們逼我的。”
裡麵倆壯漢也驚了,熟練地抱頭蹲下。
“扯淡,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她才是老板……”
我撇了撇嘴。
“都起來,我們不是警察。”
月季花一臉疑惑。
“不是?那這……”
“就是找你要個東西,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月季花告訴我們,她爹媽死後,那條尾巴她還一直留著。
她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但隻要放在家裡,周遭就不會鬨耗子。
我們花了一千塊錢把老鼠尾巴買下,隨後回了楊家村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