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諾找到青諾的主治醫生朱意溝通青諾的病情。
朱醫生眉頭緊鎖地陳述著青諾的病情,“現在她情緒不是很穩定,不容樂觀,建議先休學”
“可是她還在上學,馬上就要畢業了”
“如果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導致心態不好,依然有可能導致抑鬱和焦慮病發,如果按時吃藥接受治療,好則三個月,慢則半年,待病情穩定再上學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抑鬱焦慮本身是心理疾病,需要長期控製,通過靜養穩定後,才不至於影響正常的生活。”
若諾待青諾醒來時,將休學的決定告知了她。
“休學?”青諾瞳孔放大,全身上下充斥著驚慌失措。
她想起了因為期考考得不好被爸爸揍的那晚。
她想起了她向爸爸報喜考上黛州大學建築學時,爸爸滿眼的複雜與冷漠時的模樣。
她想起了她打了爸爸身邊的女人時爸爸給她一巴掌時的絕望。
她的身體瑟瑟發著抖。
她蜷縮病床上,雙手捂著耳朵,絕望又害怕得竭力呐喊著,“為什麼要休學,媽,我沒病!”
說話間,青諾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角滑落,淚流滿麵。
若諾一臉擔憂地解釋,“諾諾,這也是為了你好,媽媽答應你,出院後咱們先回家,等你病好了,再繼續上學好不好?”
若諾想要上前安撫青諾,青諾不由地驚恐往後退了退。
青諾心底一陣煩躁感充斥著整個大腦,心裡憋屈地抗議著,“我不同意!我不要!”
青諾絕望的聲音回蕩在病房內,震驚著病房內的若諾與常素音。
他們從沒見過青諾如此崩潰的一麵。
“下個月我就要補考了,如果不參加補考,我怎麼拿畢業證?我讀這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青諾歇斯底裡地哭訴著。
她仿佛在控訴著爸爸的離開,控訴著她已沒有任何意義的人生,一生不被愛、被拋棄的不公命運。
她的手止不住顫抖著,四肢漸漸發麻使不上力氣,她使儘渾身解數扒拉敲打著腦袋,思維漸漸開始不受控製。
若諾無措地解釋,“等你病好了再上學也是一樣的,不影響畢業的。”
青諾淚眼汪汪地搖搖頭,然後雙跪在病床上往前爬了幾步,離若諾近了幾步,她雙手合十地祈求,“媽媽,我會乖乖吃藥的,求你彆讓我休學,好不好?”
青諾渙散的雙眸刺痛著若諾。
一邊是病痛纏身的女兒,一邊又是女兒即將唾手可得的畢業。
她猶豫了,她隻想女兒好起來,能不能拿到畢業對她來說不重要,她指望女兒能夠健康。
沒有得到回應的青諾,絕望地雙手抱著頭一直跪在床上,不斷喃喃自語著。
“我不要”
“我不要”
青諾的低聲一句比一句悲痛而又無助。
若諾看著女兒失控的樣子,痛得淚流雨下,她快樂活潑的女兒已經徹徹底底消失。
她不知所措地要上前伸出手去扶青諾讓她不要跪著。
常素音先於若諾一步拉開了青諾抱在頭上的手,抱著她輕輕安撫,“沒事的,不休就不休,放鬆心情好不好?”
常素音轉而對若諾道,“阿姨,沒事,有我在,沒問題的。”
“可是……”
常素音不斷安撫著青諾,若諾不敢再上前煩擾青諾的情緒。
“乖,沒事的,咱們不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