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太學位於內城朱雀門外的禦街之東。
早年的太學人數少,隻有兩三百人,僅僅在國子監內。
宋仁宗慶曆年間,太學的學生急劇增多,國子監容納不下,才從國子監遷出,搬至禦街東麵的錫慶院。
宋神宗熙寧年間,太學進一步擴大規模,又將錫慶院旁邊的朝集院西廡並為校舍。
宋徽宗崇寧年間,太學的規模多達三四千人。
趙桓接見陳東,許多太學生奔赴各地,實際上留在太學的人數依舊非常龐大。
學正值房中。
秦檜低著頭,正在編纂最近的校規。
實在是太學的人太多了,不好管束,必須要約束才行。
曆史上,秦檜的妻子王氏,以及嶽父王仲山,還有王家的人都是投降派。
反倒是秦檜一心抗金,數次向宋欽宗提出諫言備戰。
宋欽宗向金人求和,張邦昌擔任河北割地使,秦檜隸屬於張邦昌,卻三次上奏折辭官。
靠著抗金的政治正確,秦檜一路升遷,等到東京被攻破時,已經是禦史中丞。
東京告破後,秦檜也跟著淪為俘虜,到了北方見到金國的強大,又被完顏昌器重,自此脊梁斷裂,一改抗金策略,一心一意投降。
秦檜很會鑽營,在北方金國靠著賄賂,靠著察言觀色,反而如魚得水。
他一開始抗金的主張,或許有一點點抗金的心思,更可能是借助抗金的政治策略升官。
在秦檜編纂校規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侍從進入,急切道“秦大人,宮中傳旨,官家在一個時辰後駕臨太學,要召見所有的太學生,請您立刻安排。”
秦檜問道“讓我安排嗎?”
侍從點頭道“陛下欽點,讓您安排。”
秦檜眼前一亮。
機會來了。
他的出身不算太好,父親也就做過地方上的縣令。等到父親死去後家道中落,秦檜早年還做過私塾的先生。
後來娶了妻子王氏,家境才有所改變。
王氏出身成都王家,祖父曾做過宰相,父親也一直做官,就算祖父身死後衰敗,也還有著諸多的人脈。
秦檜靠著王家的關係,才有了現在的太學學正。
沒有王家的幫襯,秦檜不可能順利的步入官場。
恰是如此,秦檜在王氏麵前一貫抬不起頭,尤其王氏蠻橫跋扈,秦檜在外麵風光,在家中卻是典型的耙耳朵。
動輒被王氏訓斥,卻隻能往肚子裡咽。
秦檜也有自己的想法。
王氏及王家的人都是投降派,秦檜就偏不,一心一意做主戰派,靠著投降派的家族背景,以及主戰派的主張,秦檜也有自己的影響力。
秦檜迫切希望能擺脫王氏的影響,要重振男人的威嚴。
機會終於來了。
秦檜毫不猶豫道“立刻去通知所有的太學生,在校場集合。”
“讓所有人都要來,不準缺席。”
“官家蒞臨,這是太學的榮耀,也是太學生的榮耀,必須安排好。”
侍從急匆匆去安排。
秦檜放下手中的筆,把撰寫的校規擱在案桌上,剛想收起來的時候,卻想著一旦皇帝來視察,就可以看到他撰寫的校規。
一念及此,秦檜又放下了。
看著淩亂的案桌,秦檜整理一番,又覺得太乾淨,拿了些太學的管理書籍擺上。
好一番折騰,秦檜才布置好自己的案桌,又整理鬢發和衣袍,把渾身上下整理的一絲不苟的,一絲散亂的鬢發都沒有。
一切布置完,秦檜去督促了太學生集合。
秦檜忙完後等待的時候,一名侍從急匆匆跑來,稟報說皇帝的鑾駕到了,秦檜急匆匆往太學大門口去。
秦檜剛到大門口,就見趙桓從馬車中下來,他微微弓著背,撅著一點屁股,臉上帶著諂媚笑容,行禮道“臣秦檜,拜見官家。”
趙桓嗯了聲,淡淡道“你是秦檜?”
“臣是!”
秦檜連忙回答,驀地生出一個錯覺,總覺得皇帝對他帶著一絲疏離和冷意。
趙桓吩咐道“帶路吧。”
秦檜應下後,小心翼翼的帶著趙桓來到了校場。
一進入校場內,趙桓看到雲集的太學生,看到隊伍整齊,臉上露出笑容,讚許道“秦卿,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