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一時間沉默了。
趙桓得勢不饒人,繼續道“如果父皇回了東京不奪權,也沒有罷免李綱等人,我已經繼續北上,都已經收複北方各州。”
“因為你成了軟骨頭,卑躬屈膝要投降,致使我不得不返回。”
“我大宋建國以來,從沒有這樣的大勝,卻因為你的軟弱,葬送了前線大勝。”
“你,是我大宋的罪人。”
一句話,周圍士兵更是激動,李彥仙天不怕地不怕,率先道“大宋的罪人。”
有了李彥仙開頭,更多的士兵也呐喊,一時間‘大宋的罪人’五個字響徹在周圍。
聲勢洶湧,烈烈如風。
蔡攸、白時中和耿南仲等人看到了這一幕,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一個個站在趙佶一方的人無比緊張,因為皇帝占了上風。
趙佶一向聰慧,略微思索後明白了趙桓故意封鎖消息,沉聲道“逆子,你是故意封鎖消息,要陷害朕。”
趙桓強硬道“我從始至終,沒有封鎖消息。”
“之所以沒傳回俘虜完顏宗望的消息,是剛取得了勝利,父皇你就罷免李綱等人,一心一意求和。”
“你更是派了蔡翛,這個蔡京的兒子,趨炎附勢,諂媚小人。你不僅用他,還讓他傳旨解散軍隊向金人投降。”
“我們的士兵剛經曆了血戰,轉眼要解散士兵,這是什麼道理?”
“我從沒有見過,和敵人交戰主動扔掉自己的刀槍,還要跪下求饒的人。”
“大宋的和平,絕不是投降換來的。大宋的尊嚴,更不是靠彎腰下跪換來的,是依靠我們的士兵,是依靠我們的劍鋒。”
強硬話語凸顯著趙桓的人設,也突發襯托著趙佶的軟弱。
無數官員議論紛紛。
許多人看趙桓的眼神,有了不一樣的神色,皇帝徹底成熟了,真正不一樣了。
趙佶捂著心口,恨得咬牙切齒。
孽障!
這個翅膀硬了的孽障。
可是,他趙佶絕不會放權,正好孽障俘虜了完顏宗望和完顏昌,可以借此和金國和談。
兩國休戰,他仍然是大宋的皇帝。
趙佶一念及此,強硬道“逆子,朕在東京城,朕才是大宋的皇帝。”
“朕會下達詔書,廢掉你的皇帝,重新冊立太子。你以為有一點點兵馬,就能橫行嗎?”
“你錯了,這些人成不了事。”
“你爹,終究是你爹,妄想和朕鬥,你的道行低了點,還嫩了點。”
趙桓自信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朕行正道,不懼任何陰謀。”
“反觀父皇任用奸佞,驕奢淫逸,禍國殃民,注定被天下人唾棄。”
“這天下人心,自有一杆秤來稱量。”
趙佶昂著頭如驕傲的天鵝,自信道“朕是大宋的皇帝,不可能有人敢唾棄。”
“太上皇還政官家。”
忽然,零零散散的聲音,響徹在城內。
“太上皇還政官家!”
“太上皇還政官家!”
越來越多的喊聲響徹,淩亂的聲音漸漸趨於整齊,回蕩在城內外,也清晰傳入了趙佶的耳中。
趙佶回頭看去,隻見城內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太學生在秦檜的組織下洶湧而至。
秦檜走在最前方,眼中閃爍著升官發財的火焰,握拳高呼道“太上皇還政官家。”
太學生再次跟著呐喊,喊聲越來越洶湧。
趙佶看到這一幕,咬牙切齒道“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
“朕擴大太學生的規模,給了他們身份和機會。現在,這些人竟然敢造反,實在是該殺。”
“蔡攸,傳令禁軍鎮壓太學生。朕倒要看看,是太學生的頭硬,還是朕的刀更鋒利?”
蔡攸吩咐道“耿南仲,立刻鎮壓太學生。”
耿南仲得了吩咐,轉身小跑幾步,朝著城內道“韓世忠,調兵鎮壓太學生。所有遊街喊話的人全部捉拿,抵抗者殺無赦。”
韓世忠就在城內,已經看了很久的戲。
他聽到了趙桓和趙佶的對話,也聽到了太學生的喊話。
如今,該他登場了。
韓世忠心中激動,振臂一呼下令道“開城門,迎官家。”
城門洞開,連接城外。
韓世忠帶著禁軍的一眾將領和士兵出城門,看著威風凜凜的趙桓,單膝跪地道“臣韓世忠,恭迎官家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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