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看向朱鳳英,柔聲道“鳳英,咱們夫妻喝一杯。”
朱鳳英安排人去準備,夫妻喝著小酒聊著天,趙楷絮絮叨叨的說著平安是福,沒權也可以的自我安慰話語。
朱鳳英隻是陪著,沒有多說,自家老爺們兒的心思,她作為枕邊人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趙楷曾有雄心壯誌的。
如今,被現實磨滅了而已。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管家的聲音又傳來“王爺,康王求見。”
趙楷吩咐道“請!”
朱鳳英不再逗留,起身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趙構走了進來,趙楷看到趙構渾身的鞭痕,嚇了一大跳,驚訝道“小九,你這是怎麼了?”
趙構走過去想坐下,屁股剛接觸凳子的瞬間,就碰到傷痕,疼得立刻站起來,歎息道“被打了。”
趙楷心中驚訝,開口道“皇帝如此狠辣嗎?”
趙構一臉憤懣模樣,解釋道“不僅皇帝打了我,父皇也露麵了,打了我幾十鞭子。”
“我去叩闕請願,和皇帝作對,那也是幫父皇。”
“他怎麼能好壞不分,竟然罵我孽畜,幫著皇帝打我呢?”
“皇帝安排王宗濋抓我,用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太讓人氣憤了。我不服氣,真的是不服氣。”
趙楷頓時沉默了。
莫須有的罪名,太嚇人了,一旦惹到皇帝,會不會也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呢?
一瞬間,趙楷打了個寒顫。
低調!
務必要低調!
趙楷吩咐道“你既然被皇帝放回來,來我這裡做什麼?趕緊回去養傷。”
趙構搖頭道“皇帝讓我來的。”
趙楷頓時緊張了起來,一瞬間如坐針氈,連忙道“皇帝讓你來做什麼?”
趙構如實說道“皇帝說三哥很不錯,好好表現,還說隻要三哥有能力,他願意用宗室子弟。”
趙楷心中琢磨著。
說他表現好,是誇獎他這次沒隨大流去叩闕請願。隻是,皇帝說願意用宗室……
莫非,要給他機會?
趙楷看著渾身是傷的趙構,心中凜然,忽然明悟趙構的情況也是皇帝的敲打。
有了敲打,也有皇帝的恩典,那就是給他機會。
趙楷的心忽然火熱了起來,男兒大丈夫,豈能一輩子無權呢?
權力,是男人的樂趣。
趙楷仔細的思考後,問道“九弟,你認為官家的話,是什麼意思?”
趙構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渾身是傷,我回去了。”
說完,他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趙楷看著趙構的姿態離去,心中又明白一個道理,彆和皇帝為敵就是了。
如果他順著皇帝,甘願做皇帝的急先鋒,處處為皇帝分憂,豈不是有機會嗎?
之前他擔心,皇帝會計較曾經的事情,如今皇帝傳話,讓趙楷看到了機會。
“我要試一試!”
“縱然當皇帝的刀,那也有權。男兒大丈夫,豈能被酒色所傷呢?豈能整日把玩字畫虐人呢?”
趙楷喃喃自語著。
很快,趙楷下了決心,重新洗漱一番,洗乾淨了酒氣,換上乾淨的官袍,乘坐馬車一路入宮覲見。
消息稟報到趙桓的麵前,他沒有晾著趙楷,吩咐道“傳鄆王覲見。”
不一會兒,趙楷進入。
他走路時微弓著背,一路來到大殿,不管臣子不用下跪的禮儀,反而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高高的撅著屁股,再無半分桀驁,以頭叩地道“臣弟趙楷,拜見官家,官家聖恭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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