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把匕首,如此鋒利。”魏長樂走到屠亥麵前蹲下,問道:“屠九爺,你帶這把匕首過來,是想弄死我?”
屠亥顫聲道:“絕.....絕無此心,隻是防身之用。”
“還是嘴硬。”魏長樂搖搖頭,吩咐道:“看來不用刑還真不成。”回頭道:“丁縣丞,找幾個會打板子的衙差過來吧。”
丁縣丞尚未說話,就聽門外一個聲音道:“回稟堂尊大人,今日本來沒有官司,所以皂班的弟兄們都放衙了。大人要嚴刑逼供,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話聲之中,隻見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
那人四十多歲年紀,虎背熊腰,虯髯如針,大踏步走過來,步伐很重,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
他左臉有一道半指長的刀疤,清晰無比,配上他那張黑黝黝的臉龐,更顯猙獰。
“卑下山陰典史侯通,見過堂尊大人!”
他上前幾步,卻是向魏長樂彎身一拱手,並無下跪叩拜。
“原來是侯典史!”魏長樂起身道:“聽聞你身體不適,可好些了?”
侯通麵色淡然,道:“多謝堂尊掛念,並無大礙。”
“本官要用刑審案,你剛才說是嚴刑逼供,此話怎講?”
侯通道:“那是卑下失言了。隻是皂班的兄弟都已經放衙,無人能用刑。”
“不妨事。”魏長樂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來一根竹棍,正是五仙社眾人帶過來,送到侯通麵前,道:“侯典史,你是三班之首,打板子這等小事應該很熟練。不如就由你來用刑。”
“卑下身體雖然無大礙,但氣力沒有恢複。”侯通身體挺直,也不回避魏長樂目光,四目對視,從容道:“棍刑要講力度,太重太輕都不好,所以還是等明日再說。”
魏長樂道:“所以本官即使要用刑,也要聽候典史安排時間?”
“如果大人現在有能用刑之人,當然可以立刻用刑。”侯通麵對魏長樂,竟然毫無恭敬之態,“否則就隻能等明天了。”
魏長樂哈哈一笑,道:“沒了張屠戶,難道就要吃帶毛豬?”猛地一個轉身,抬腳已經踢在屠亥後腦。
屠亥向前撲倒在地,還沒反應過來,魏長樂舉起竹棍,二話不說,狠狠地照著屠亥的腿彎掄下去。
“啪!”
聲音脆響,屠亥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侯通駭然變色,抬手似乎要阻止,但伸出一半,終究是緩緩收回去。
“啪”!
“啪”!
又是兩棍子下去,隻聽到“哢嚓”一聲響,竹棍竟然從中斷裂。
“這麼不結實?”魏長樂丟下手中半截竹棍,彘奴很乖巧地又遞了一根過來。
魏長樂正欲掄下,忽然感覺到什麼,走過去抓住屠亥發髻拎起來,卻發現屠亥臉色慘白,幾乎沒有血色,雙目緊閉,牙關緊咬,竟然已經疼昏過去。
他搖搖頭,雲淡風輕道:“這麼不經打,本官如何審案?”
“堂尊大人三棍就打斷了他的兩條腿。”侯通道:“果然好手段!”
“一般。”魏長樂丟下竹棍,道:“侯典史,兩件事。先將這些人收押,找到汪奎,本官繼續審。然後召集衙門裡所有的衙差,立刻搜找那位汪捕頭。五仙社擅入官府監牢,意欲行凶,此事直接牽涉到那位汪捕頭。此人目前肯定還在城內,跑不遠,還請侯典史儘快捉拿歸案。”
“二爺,馬.....!”彘奴在後邊提醒,念念不忘那三匹坐騎。
魏長樂笑道:“不錯,還有三匹馬,有勞侯典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