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沉吟良久,終是開口問道:“蘇長青是否還沒有任何線索?”
“沒有。”甘修儒臉色凝重,搖頭道:“十月初至今,已經快三個月,銷聲匿跡,似乎徹底從人間蒸發。”
傅文君緩緩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半邊窗戶,望著窗外不遠處的小池塘,神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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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坐著馬車被送回縣衙,心裡還是帶著些許遺憾。
麵對思雲那等絕色尤物的投懷送抱,卻不能消受,心中遺憾也是人之常情。
但他心裡很清楚,思雲出現在北風樓的那一刻,美人計就已經開始,在沒有搞清楚甘修儒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之前,自己自然要處處小心,絕不可落入對方布下的圈套。
他當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傅文君所設。
一路上心中始終在判斷甘修儒的真正意圖。
按理來說,山陰士紳都依附於河東馬氏,甘修儒即使不會徹底倒向馬氏,也隻會是兩不相幫,居中自保。
但今晚的宴席上,魏長樂拿出那幾份契書,甘修儒卻是第一個簽字按印。
如果沒有甘修儒的帶頭,其他士紳一旦有了猶豫思索的時間,結果肯定就不會那般順利。
所以甘修儒今晚確實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魏長樂一時還琢磨不透甘修儒的用心,不過在山陰這塊地麵上,自己還真是不可輕信任何人。
回到衙門,中堂點著燈火,六房的人大部分都已經下值,但兩位佐官卻是在焦急等待,見到魏長樂回來,兩位佐官明顯是鬆了口氣,上前來行過禮。
“堂尊,沒什麼事吧?”蔣韞小心翼翼問道。
魏長樂笑道:“不用擔心。兩位怎麼還沒回去?”
“堂尊要招募衙差,卑職已經讓人連夜撰寫告示。”蔣韞道:“明天天一亮,便可在各條街道張貼。”
“蔣主簿是個實心乾事的。”魏長樂一屁股坐下,誇讚道。
蔣韞一位年過四旬的中年人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這般誇讚,總有些古怪,他也隻能乾笑一聲。
魏長樂靠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兩人坐下。
兩人落座後,魏長樂很直接問道:“那個契苾鸞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造的什麼反?”
兩位佐官聞言,同時皺起了眉頭。
“不方便說?”
蔣韞忙道:“不是。堂尊,您可知道鐵馬營?”
魏長樂想了一下,搖搖頭。
“雲州鐵馬營也曾是聲名赫赫。”蔣韞道:“那是安義伯麾下的親軍,人數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驍勇善戰,那是以一當十的鐵血騎兵。”
魏長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問道:“誰是安義伯?”
兩名佐官有些意外,互視一眼,顯然覺得魏長樂不知道安義伯乃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安義伯是雲州刺史,也是河東十八州唯一一位伯爵。”蔣韞解釋道:“鐵馬營是安義伯的親軍,契苾鸞曾是安義伯麾下驍將,也正是那支鐵馬營的軍使,鐵馬營的五百銳士都是由契苾鸞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