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大概有四五個人一起操作,共有四輛輪板車,推出來之後,停放穩妥。
莊內騎兵的箭手們連續不斷的放箭,敵騎也是有人連續落馬。
但雙方距離並不遠,潮水般的敵騎湧過來,隻靠十幾名箭手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住。
“發!”
眼見得敵騎越來越近,最近的不過幾步之遙,傅文君清脆的聲音陡然再次響起。
一聲令下,魏長樂還沒意識到情況,耳邊就聽到“嗡嗡嗡”之聲,那聲音就像是捅了馬蜂窩,將蜂巢中成百上千的馬蜂招惹出來。
那聲音從兩側發出,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兩邊似乎狂風暴起。
還沒來得及再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什麼,眼前便出現讓他瞠目結舌的景象。
隻見到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名山匪,連人帶馬,轉瞬之間便已經千瘡百孔。
無論是人還是馬,身上全都是利箭穿透,最少的身上也是中了五六箭,一時間血霧彌漫。
戰馬悲嘶,馬匪慘叫聲更是不絕入耳,撲通摔落下馬的聲音摻雜其間,驚心動魄。
前排十幾人被瞬間射殺,一個個都成了刺蝟,倒地不起,後排的馬匪雖然極力想要勒住戰馬,但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
一時間人仰馬翻,叫聲一片。
魏長樂震驚之餘,已經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那黑木箱子所造成。
他扭頭看過去,見得操作木箱的莊民已經做好了第二次準備,箱子後方的莊民也不知道扯動什麼,木箱上那密密麻麻的洞孔便有弩箭暴射而出。
那“嗡嗡嗡”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輪弩箭射過去,馬匪那邊又是成片的人馬倒下。
魏長樂前世自然也看過影視劇中的弩箭,但這種齊發弩箭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遠比自己前世所見要恐怖得多,那威力駭人,麵對迎麵衝過來的騎兵,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明白,歸雲莊最大的殺招竟然還不是鐵馬騎兵,而是這幾隻大木箱子。
幾十名馬匪連人帶馬被射成刺蝟,鮮血噴湧,大部分都是瞬間斃命,少數尚未死去,隻能在地上掙紮嚎叫,那聲音就宛若從地獄傳來,淒慘無比。
後隊的馬匪看到前麵驚人的場景,許多人都是呆住。
方才還是幾十條活生生的人,頃刻間就成為屍體,陡然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饒是亡命之徒,卻也是被震驚的失去了神誌。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尖叫:“快跑!”
這一聲立時驚醒了其他人,殘餘下來的幾十號馬匪再也不敢逗留片刻,紛紛兜轉馬頭逃竄。
方才還爭先恐後要拿人頭,這時候卻隻想著保住自己的人頭就好。
傅文君卻是一抖馬韁繩,催馬便追,身後的鐵馬騎兵們也不猶豫,紛紛跟上。
魏長樂知道傅文君這是要趕儘殺絕。
馬匪死傷過半,損失極其慘重,最要緊的是他們的內心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鬥誌和士氣蕩然無存。
宜將剩勇追求寇。
傅文君的馬術極其了得,縱馬如飛,一騎當先,似乎忘記身後還有魏長樂。
魏長樂緊緊摟著傅文君腰肢,借著燃燒的火光,瞧見前麵的潰兵中有一道身影,認出正是棋盤山匪首白胡子。
此刻的白胡子早沒有剛才的盛氣淩人,混在人群之中,拚命催馬逃竄。
“師傅,白胡子就在那裡。”魏長樂抬起握刀手指,刀鋒指向白胡子。
“走不了!”傅文君語氣淡然,左手執韁繩,右手握刀,如同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女將軍。
寒風拂麵,一陣醉人的香風鑽入鼻中,如蘭似麝。
之前生死搏殺,魏長樂並沒有意識到這些,此刻勝局已定,輕鬆下來,卻是嗅到了美人師傅身上的體香,竟是感覺心中一蕩。
他摟著師傅腰肢,駿馬馳騁之間,兩人身體必然是緊緊相貼。
傅文君腰肢纖細,卻異常緊實,而圓臀飽滿挺翹,也幸好都穿著棉褲,否則以這種姿勢廝摩,魏長樂難保不會出現尷尬情形。
馬匪們自南門衝出去之後,都發現背後有鐵馬騎兵追來,更是魂飛魄散,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四散潰逃。
鐵馬騎兵分出少量人手追擊,但始終有七八名騎緊緊跟著傅文君。
這些騎兵當年縱橫草原,追擊的是塔靼騎兵,如今追擊馬匪,實在是殺雞用牛刀。
白胡子身邊一開始還有二三十人,等到眾匪發現傅文君帶人在後麵死死咬住,都是心驚肉跳,一個接一個散開,到得最後,僅有兩三人跟在白胡子身邊。
追出幾裡地,忽聽得前麵駿馬長嘶,隻見到白胡子的坐騎馬失前蹄,向前栽倒。
白胡子猝不及備,整個人也是被向前甩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