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若非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弟子也是不想離開的。”
路小堇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極好極真摯的。
可她這樣誠懇的話語,非但沒有讓院門長老覺得欣慰,反而更怒了。
身為雜物處管事,如此欺負新進弟子,真當他們院門房是死的嗎!
“你是說,你沒領到油燈?而其他本該新進弟子領到的份額,也都沒領到?”
路小堇迷茫點頭。
院門長老和院門弟子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憤怒。
除了劉師兄。
他是認識路小堇的啊!
那她嘴裡那個毫無作為,欺負她的管事,豈不就是西大院的雜物處管事張沁?
管事出問題,西大院院門弟子也難辭其咎,而告狀的又是東大院弟子。
這他不得被西大院的院門弟子恨死?
一時間,劉師兄汗流浹背了。
“你是哪個院裡的?”院門長老冷聲問道。
路小堇:“東大院。”
“去將那管事叫過來!”
西大院與張沁交好的張師兄手腳冒汗,立馬站了出來:
“回長老,那管事是西大院的,此事是弟子不察,讓她受了委屈,長老放心,此事弟子一定會徹查,還弟子們一個公道!”
他若是不主動領責,可能會被其他院的院門弟子弟子擠兌死。
其他三個西大院的院門弟子見此,立馬站出來,跪在張師兄的身後,自責領罰。
院門長老臉色更冷了,但張師兄的為人他是清楚的,終究還是沒在這麼多弟子麵前給他難堪,隻是淡淡說道:
“這管事如此囂張跋扈,現在是欺辱新進弟子,以往還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徹查下去,明白嗎?”
“弟子明白!”張師兄作揖,“弟子一定秉公處理!”
“嗯。”
院門長老冷冷應聲,還算慈愛地看向路小堇:
“此事,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你師兄會還你一個公道,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他倒不是在乎路小堇一個新進弟子。實在是這事兒鬨得不體麵,於情於理,他都得順著路小堇。
否則這麼多外門弟子瞧了,心不就涼了?
路小堇立馬做出感動的模樣,作揖道:
“原來是這樣,竟是弟子誤會了,弟子愚笨,求長老責罰。”
院門長老:“……”
你愚笨不愚笨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擱這兒裝什麼?
院門長老罵罵咧咧,卻不能罰她,隻能笑著說道:
“也不是你的錯,好了,回去休息吧,下山一事,可莫要再提了,該領的東西,都去領了。”
路小堇:“多謝長老。”
院門長老擺了擺手:“好了,都散了吧。”
弟子們見鬨劇也完了,便都收拾收拾,回屋睡覺去了。
張師兄看向路小堇,眼神複雜,最終什麼都沒說:
“跟我來吧。”
其實路小堇這招數,不算高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搞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被張沁欺負了,來討個說法嗎?
陽謀了屬於是。
但問題是,就算是知道是陽謀,也拿她沒辦法。
院門長老總不能因為她使的是陽謀,就對張沁仗勢欺人這事兒不管不顧了吧?
那麼多弟子看著呢。
處理不好,以後哪兒還有威信服眾?
而張師兄,身為西大院的院門弟子,也不能不接這口鍋。
本來路小堇可以私下告訴劉師兄,劉師兄再告訴他,他再私下處理的,但路小堇偏不。
害得他平白被當眾訓一頓。
彆提他現在多煩路小堇了!
喜歡宗門都想噶我,我直接死亡回檔!我,我直接死亡回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