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是凡人這事兒。
天雲宗儘人皆知。
江意濃冷聲婉拒:“想要挑戰大師姐,就得先挑戰我,若你贏不了我,便沒資格挑戰大師姐!”
“我贏不了你。”男修說道,“但我依舊不服!”
眾人:“……”
男修扭扭捏捏,打定主意要趁著這個機會挑戰大師姐。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沒資格拜入掌門尊上門下。
除非挑戰親傳弟子,讓諸位長老看到他的實力。
——親傳弟子裡,就隻有一個廢物路小堇。
——他也就打得過她。
雖然被收入門下的機會微乎其微。
但,如果呢?
那可是親傳弟子啊!
藏經閣隨便進。
想要多少功法,那就有多少功法。
劍宗也可以隨便進。
想要什麼劍就能契約什麼劍。
這誰不心動啊!
他躍躍欲試。
奈何,人還沒站起來,就被旁邊的師兄弟摁了下去。
“求求你,可彆丟人了!”
“閉嘴吧你!”
“內門弟子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唔唔唔——”
…
十一長老嫌棄地瞥了那男修一眼:“既無人挑戰了,那便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一男修就站了出來:
“在下內門弟子餘展,築基三階,想挑戰蕭師兄,不知蕭師兄可敢應戰?”
餘展,四十來歲,方臉,高且壯實。
蕭均州剛突破築基三階。
身為築基期就破繭了的奇才,他的築基三階,可遠不是尋常的築基三階能比的。
就算是築基五階來了,他也能打個平手。
他飛上台,作揖:
“請賜教。”
餘展也飛上台,笑著朝蕭均州作揖:
“蕭師兄,賜教。”
他雖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路小堇皺眉。
這餘展有點古怪。
但他看上去,跟普通的弟子沒什麼區彆,又瞧不出有什麼不對。
台上兩人很快切磋了起來。
切磋時,蕭均州一直占據上風,餘展則一直在躲閃。
可餘展的笑容,卻越來越詭異。
突然,餘展後退幾步,抱著劍,吊兒郎當地抬頭看向蕭均州:
“你們天雲宗的弟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蠢。”
霎時間,一道血色透明的結界,將高台和外界隔開了來。
餘展打了個響指。
蕭均州脖子、胳膊、腰、腿上各經脈處,突然爆開無數傷痕,血迸發而出。
他以劍撐地,才沒倒在地上。
“噗——”
鮮血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他捂著心口,艱難抬頭:
“你對我做了什麼?”
原來,剛才餘展一直在蕭均州身邊繞圈,不是在躲。
而是在他身上布陣。
餘展扭了扭脖子,眉心處染上一抹紅,笑得猖狂:
“沒做什麼,隻是想要你的命而已!”
“魔修!是魔修!”有人驚慌道。
魔修?
路小堇皺眉。
不對。
不是魔修。
餘展丹田是正常的。
連怪物都沒孵化出來,根本無法墮魔,又怎麼可能是魔修?
可他眉心處的紅印,以及周身四散的魔氣,卻實實在地證明他就是魔修。
怎麼回事?
“放肆!餘展你瘋了嗎!你何時墮魔的?”
十一長老又悲又痛,怒喝一聲,打算強破陣法。
餘展挑眉:“這叫生死陣,現在他的命,已經和這陣法融為一體。”
“陣破,他死。”
“若不想要這位親傳弟子的命了,就儘管破陣。”
破陣,不僅是蕭均州會死,餘展也逃不掉。
但餘展身上,透著一種不畏生死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