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瓷實是傀儡的謊言。
實則,在皮被削掉的那一刻,刀子上割下來的那一層薄肉就消失了。
因隻是薄薄一層,又被血浸染著,所以瞧不出來。
傷口處,飄出一縷淡淡的魔氣。
魔尊垂下眼眸,拿出一塊布,包裹住了傷口。
不動聲色掩抹去了魔氣。
不遠處,正在查探四周是否有靈獸出沒的蒼術,眼神突然凝重了幾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成群結隊的弟子們。
“師兄,怎麼了?”
蒼術皺眉。
他剛才似乎察覺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魔氣。
但那氣息太微弱了,他無法順著氣息找到人。
看來他們已經被魔修盯上了。
不太妙。
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加強戒備。”
對方沒出手,不易打草驚蛇。
更何況,他懷疑他們不是被魔修跟蹤了,而是已經有魔修混進了他們之中。
一時間,他能信任的隻有少數幾個較為熟悉的親傳弟子,
他將此事傳音給幾人,幾人麵麵相覷,神色凝重,都警覺了起來。
換作之前,他們傳音的靈氣波動,魔尊早該第一時間察覺到。
但現在不行了。
那魔尊多累啊。
——挖靈草挖的。
他多疼啊。
——被路小堇削的。
他多慌亂啊。
——一邊忍著疼,一邊還得掩飾住從傷口四散出的魔氣。
都自顧不暇了,哪兒還有時間關心蒼術等人?
“老實兄,你沒事吧!”路小堇滿臉關切。
魔尊:“……”
很明顯是有事的。
因為魔氣消耗太快,他臉都蒼白了幾分。
說實話,他覺得路小堇有病。
是很想掄起旁邊的大棍子,狠狠敲破她腦袋的那種病。
但他不能。
他是李老實。
是憨厚老實的李老實。
受了這樣大的委屈,他甚至不能破口大罵兩句。
——倒不是有多想保住李老實這個身份。
——身份暴露的話,就再剝個人皮做個傀儡唄。
可問題是,現在的他,又累又痛,魔氣還快要消耗殆儘了。
逃不了。
根本逃不了。
所以他忍了,極儘可能地做出和氣的模樣。
“我沒事。”
他有事!
他要痛死了!
“沒事?”路小堇一臉擔憂,“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
魔尊:“……”
你猜猜本尊為什麼會流這麼多的血?
他又想敲破她的腦袋了。
旁邊的棍子,都蠢蠢欲動了。
但他咬了咬牙,還是忍了:
“彆擔心,真沒事。”
他娘的,他疼成這樣,還得反過來安慰她。
他才是真有病!
等他這縷精魂一回去他就下令,弄死所有叫李老實的修士!
一個老實兄都不能留!
他說的!
必須死!
“可你這樣,我真的好擔心,嗚嗚嗚,都怪我,要不是我嘴饞,你心疼我給我摘果子,也不會鬨成這樣……”
嗚嗚嗚了半天,一滴淚沒落下來。
就乾嚎。
不僅乾嚎,嘴裡好聽的懺悔話還一句不少。
關心的話她都說。
關心的事兒她一件不做。
乾嚎半天,都沒見她掏一顆止血丹出來。
終於還是有人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