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瞪路小堇,一邊挑著糞桶離她遠了點:
“快放飯了,你快去搶!等我挑完糞,回去換身衣裳,就帶歲錦她們一起給你接風洗塵!”
“好。”
路小堇帶著狗哥,蹬著個飛毛腿兒去了膳食堂。
這時膳食堂人還不多。
她豪氣衝天,搶了一大桌子菜。
先給狗哥用專門準備的盆兒裝了一大盆放地上,大手一揮:
“狗哥,吃!”
狗哥尾巴搖得快上天了,哼哧哼哧就開始吃。
又給祝季留了一盆子。
剛把祝季的一盆子飯、湯以及點心放進儲物袋,突然一陣風吹過,她就被人抓住了手。
“出來了?有沒有被凍傷?”
是歲錦。
路小堇齜著一口大白牙:
“我沒事,嘿嘿嘿……”
歲錦在她身上摸了又摸,見確實沒事兒,這才鬆了口氣。
身後是莒嬋等人。
莒嬋握著她的手,紅了眼眶,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後才說了一句:
“我是信你的,你肯定沒乾那喪儘天良事兒。”
可她信沒用。
她連為路小堇辯解的資格都沒有。
扶桑倒是辯解了,然後被罰了半個多月挑糞。
都醃出味兒來了。
以至於這兩天李池魚都不樂意挨著她睡,扶桑麵上不顯,但歲錦好幾次都看到她半夜偷偷抹淚。
歲錦想幫她挑糞,她不樂意: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我的事兒,你彆瞎摻和。”
其實就是不想讓歲錦也沾上味兒。
江有汜見到路小堇,眼睛亮晶晶的,很精氣神,他湊上去捏住路小堇的手腕,把了半天的脈。
“號出什麼來了?”
江有汜沉思半晌:
“活人。”
手是溫熱的,真好。
眾人:“……”
江有汜的身後,是初修。
這大半個月,初修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將路小堇血的事情,傳信回宗門。
他不想害路小堇。
但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的血,能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
師尊一定知道。
或者說,師尊要找的親傳二弟子,就是路小堇。
最終,他打算委婉一點傳信回去。
這才剛寫好信,就聽扶桑喊歲錦,說是路小堇回來了。
他把信揣兜裡,跟著江有汜一起來了。
一進膳食堂,就看到了路小堇。
她又瘦了。
她本就瘦,經過這大半個月的折騰,更瘦了。
初修手微微收緊,感覺袖口裡的信有些燙手。
“乳鴿!真香!小堇,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沒有你,我都快吃不上飯了,嗚嗚嗚……”
扶桑感動得都要哭了,開始胡吃海塞。
“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狗哥。”
幾人低頭看到桌子下吃飯的狗。
“是在秘境裡契約的?”初修皺眉,不記得見過這條狗,“但看著似乎不像是靈獸?”
“不是。”路小堇摸了摸狗哥的腦袋,“它是我在禁地裡撿的,以後就跟我過了。”
狗哥蹭了蹭她的腦袋,用屁股對著初修。
初修沉默了。
不是靈獸,養它做什麼?
但見路小堇喜歡,也就沒多說什麼。
扶桑和莒嬋倒是很喜歡,摸個不停。
狗哥搖搖尾巴,也很高興。
吃完飯,初修隨意尋了個借口,帶走了路小堇。
“你說過,等你從大荒秘境回來,就會告訴我一個秘密。”
路小堇倒也沒遮遮掩掩:“之前江意濃拜師大典上,能破開結界和生死陣的箭矢上,都抹著我的血,我的血,有點特殊。”
初修猜到了。
但有漏洞。
“如果真是你的血,那為什麼沒人懷疑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