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哭嗎?
是活人吧。
被關在竹林裡的活人,會是南州近來失蹤的那些人嗎?
——挖心案,失蹤了不少人。
不對。
若真是如此,聲音不該如此小,也該再嘈雜一些才對。
而且,失蹤的人有男有女,可這聲音,明顯隻是女聲,且隻有一個。
且依照小柳的說辭,這聲音幾乎一直沒變過。
怎麼回事?
“嘭——”
星星在說完‘彆去竹林’後,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似是疼暈的。
會是被人控製了嗎?
可落花樓很邪門,路小堇也看不到任何魔氣亦或是靈氣,所以無法確定。
“星星?星星?”
路小堇喊了幾聲,人沒醒。
她把一顆回靈丹塞在星星嘴裡後,將人撈了起來。
星星很輕,她單手都能拎起。
剛把人抱起,就聽不遠處傳來謾罵聲:
“星星!月紅姑娘要的熱水,怎麼半天都沒端過去,若叫客人等久了,爺非得扒了你這死丫頭一層皮不可!”
人未至,聲先到。
然後,路小堇就見一個螳螂怪走了進來。
看那融合程度,至少得是金丹期。
但那螳螂毫無靈氣,不像是附身,更像是死物。
來人是齊管事,四十來歲,三角眼,尖下巴,一臉算計。
“你就是新來的涮盂的?倒比我想象中的年輕。”年輕,但普通,齊管事沒多在意她,隻是看向她懷裡的星星,“這死丫頭怎麼了?”
說著就要上手掐星星。
路小堇躲開了:“星星沒休息好,累暈過去了,月紅姑娘那邊,我去伺候吧。”
齊管事倒無所謂。
反正有人乾活兒就成。
他不挑。
“也成吧。”齊管事這才注意到一旁被捆得嚴嚴實實,昏過去的猥瑣男,“這不是秦公子嗎?誰把他捆起來的?”
齊管事作勢就要去解開繩子,卻被路小堇攔住了。
她羞羞怯怯:“他要我綁的,哎呀,齊管事,你懂的啊!”
齊管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了然。
“你玩得還挺花,但你不是樓裡的姑娘,這合適嗎?”
路小堇一臉正色和向往:“彆看我現在不是,但總有一天我會是!而且我會成為頭牌!齊管事您就瞧好吧!”
齊管事沉默了。
就這姿色,若真成頭牌,不出半日他落花樓就得關門。
他沉默了一下:“你還是先去伺候月紅姑娘吧。”
“好嘞。”
路小堇先把星星抱回屋,又把秦公子吊在樹上後,這才打了一盆熱水去月紅姑娘的房裡。
月紅的屋子在二樓。
穿過走廊,每間屋子都傳來嬉笑怒罵聲,其中夾雜著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路小堇是個正經人。
目不斜視。
……也就斜了幾眼。
“月紅姑娘,水來了。”
推開門,床帳之內人影交纏,氣息迷亂,路小堇放下盆子,順手抓了一把瓜子就走了。
角落裡,她靠在欄杆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大堂裡的光景。
單是這樣看,樓裡全是凡人。
瞧不出有什麼特彆的。
突然,樓下一龜公,拖著一個昏睡的年輕人朝後院去了。
不對勁。
路小堇立馬就跟了上去。
但才剛跟幾步,她餘光看到了一個人。
“殷千君?”
那不遠處,晃著偌大毛茸茸九條白狐狸尾的,不是殷千君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