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手微微收緊,但沒插手。
想找到挖心案真正的主謀,那今晚暫時就什麼都不能改變。
至少,星星的處境不能變。
路小堇走出廚房,將烤鴨給了在一旁替客人等燕窩的小柳,這才繞了段路,爬到牆頭朝外看去。
打星星的,是一個胡子拉碴很普通的男人,喝酒喝得臉通紅,站都站不穩了。
普通,平凡,也不算強壯。
但他再不強,也能打死兩個星星,
男人啐了她一口,蹲下搶走了她腰上的錢袋子。
“怎麼才這麼點?沒出息的東西!”
一邊說,一邊又踹了星星一腳,然後才離開。
巷子靜了下來。
好半天,星星才從地上爬起來。
她很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之前她眼底大約還是有點光亮的,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進後廚洗了把臉,又伺候月紅姑娘去了。
“那是星星她爹大貴,賭徒一個,欠了一屁股債,一欠債就來找星星要錢,不給錢就打,還要把她妹妹賣過來。”
大娘瞥了一眼趴在牆頭的路小堇,歎了口氣。
“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但之前沒被打這麼狠過,也是星星不對,誰叫她今天居然敢亮刀子……”
被打可以,但亮刀子不行,怎麼能做一個不完美的受害人呢?
星星,原名陳賤女。
沒什麼彆的寓意,就是下賤的意思。
因為她娘病重,沒錢買藥,才被她爹大貴賣進了落花樓。
那銀子沒治好她娘的病,反而叫他爹染上了賭。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也怪不了大貴,實在是大貴太愛她娘了,在她娘死後,大貴就一蹶不振,現在整個家都快散了,癡情人啊,哎……”
是啊,大貴多可憐啊。
廢物的是大貴,賭博作惡的是大貴,殘害女兒抓著吸血的是大貴,雖然累死累活的是她娘,但大貴真的好可憐。
“是啊,真的好可憐。”
路小堇也滿心憐惜。
真恨不得立馬就送他爹去她娘墳頭磕頭訴說愛意,順便再把他爹塞進棺材裡,去地府跟她娘再續前緣。
不過也不需要等多久。
等找到挖心案主謀的線索,她就立馬讓癡情的他為愛去死。
沒辦法,她人太好,見不得癡情人受離彆的這番苦楚,必須得幫襯一下。
跟大娘感慨了一下這世道對大貴的摧殘和壓迫後,路小堇才不動聲色跟蹤星星去了。
一整個晚上,星星都在乾活。
“你臉怎麼了?”李婆婆皺眉問道。
星星:“不小心摔了。”
“是你爹又來了對吧?怎麼把你打成這樣?待會兒要是嚇到客人了怎麼辦?”李婆婆眉頭是皺了又皺,“一會兒乾活的時候,低著頭點,彆叫客人看到你的臉,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星星頭更低了。
依舊勤勤懇懇乾活。
半夜,等屋裡人都睡了,星星才爬起來,走出了門。
路小堇跟了上去。
落花樓的密道入口,路小堇懷疑過很多地方,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密道入口竟就在大堂裡。
星星走到櫃台,打開櫃子,在裡麵摸了一下。
“哢嚓——”
櫃子旁邊的石頭,慢慢移開,露出密道入口,隱隱透出微光。
入口不大,僅容一人通過。
等星星進入密道後,密道關閉,路小堇學著她的模樣,在櫃子裡摸了摸,最後摸到一個凸起的小石頭,輕輕一摁。
密道開了。
她順著微光,踩著石梯,也進了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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