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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幻術什麼的說辭,司空公麟不信。
但他估摸著,留影石裡的親昵,應當是逼不得已的。
——是被千麵鬼威脅了,亦或是其他的什麼。
他在等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萬萬沒想到,會等來這樣一句話。
司空公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路小堇,會對他說,她愛上其他人了,想跟那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這一刻,司空公麟的心情很微妙。
他聽不得這種話。
——許是他養了她這些年。
——許是……
沒有許是。
總之,路小堇不能愛上殷千君!
司空公麟眸光微深:“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愛他,想與他一生一世在一起。”路小堇抬眸,直勾勾看向司空公麟,眼底似乎有憤怒,有掙紮,有怒意,“但這些事情,與師尊有乾係嗎?”
她分明是在說愛上了彆人。
可她表現出來的,眼底掙紮愛著的,卻都是司空公麟。
字字句句,都是在跟司空公麟訴說愛意。
她在控訴。
也在祈求,祈求他的喜歡。
司空公麟一直都是以慈師自居,自問沒想過越雷池半步,但此刻,見路小堇對殷千君的愛意是假,想靠近他喜歡他是真,他竟莫名鬆了口氣。
他壓下那些不該有的情緒,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許久才說道:
“為師是你的師尊。”
“師尊?我知道的呀。”
路小堇突然把臉湊了過去,幾乎要貼上司空公麟的臉,兩人的呼吸似乎都要糾纏在一起了。
半明半暗的水牢中,曖昧在瘋狂生長。
大約是這份感情過分扭曲,也過分野性,叫人瘋狂的同時,更是將那滋生的愛意推向了不可控的地步。
兩人離得很近,觸手可及。
司空公麟喉頭微動,低下頭,可就在他即將吻上路小堇的那一刻,路小堇卻冷嗤一聲,撇過頭,退了回去,一抬頭,滿眼諷刺:
“可徒兒還從未聽說,有誰家師尊,會管弟子喜歡誰,與誰結為道侶的事兒。”
她低頭,勾起一縷發絲,彆在耳朵上:
“師尊,你說是吧?”
司空公麟手微微收緊。
其實路小堇說得對,他不該管。
但他卻不能不管。
理由?
沒有理由。
但,他可以製造理由。
“他是魔修,你與他注定不是一路人。”
“魔修?”路小堇笑了,語氣諷刺,“但師尊,你覺得徒兒在意這個嗎?”
“你知道的,這所謂正派,所謂魔修,徒兒都不在意,隻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徒兒什麼都能放棄。”
“什麼修行,什麼靈寶,什麼名聲,徒兒都不在乎!”
“一如先前,徒兒願意為了師尊放棄一切一樣。”
就,怎麼說呢。
但凡路小堇有這些玩意兒,那她一樣都不會放棄。
可誰讓她啥也沒有呢?
彆的不說,這些話,聽著還怪唬人的。
“可現在,徒兒不願意為師尊放棄一切了。”路小堇收回視線,不願叫人看出她的心思一樣,倔強又防備,“因為徒兒心裡,已經有其他人了。”
司空公麟有些無奈。
他深知路小堇叛逆偏激,靠近殷千君,不過是想刺激他,想讓他承認他心裡有她。
但刺激沒用。
他是她師尊!
他怎可能對她存有那樣的心思!
“小堇,彆鬨了。”
“徒兒沒有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