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楚彆過頭,不想理路小堇。
實則眼睛還在微斜著覷路小堇。
一是為了防備。
——他可太怕路小堇會突然爬上來啃他。
之前他還不信,這世間能如此瘋狂變態的人。
但今兒,他見著了。
——算他命苦。
二則是他覺得現在的路小堇有些奇怪。
準確來說,是不那麼奇怪了。
現在的路小堇,雖然還是頂著一頭結痂的亂糟糟頭發,眼神也還是癲狂,但不知為何,她突然瞧著正常了許多。
怎麼說呢,似乎開始像個人了。
“五啊,你餓不餓?”
餓?
不敢餓。
根本不敢餓。
“不餓!”
束楚腦袋都要搖成撥浪鼓了。
生怕搖慢一點,路小堇就又會往他嘴裡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要知道,這水裡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哦,不能想不能想。
一想就會吐。
束楚開始狂咽唾沫。
路小堇看出了束楚的擔心,立馬走過去順了順他的腦袋,安撫道:
“彆怕,我已經恢複正常了,真的。”
束楚信了。
……才怪。
先把你手上的蛇皮扔了再說這話啊!
路小堇順著束楚的視線,看到了她繞在手上的蛇皮。
蛇皮是新鮮的。
新鮮,且血糊糊的,還蠻好看。
她不想扔。
如果咬一口的話,應該跟口香糖一樣耐嚼吧?
束楚見路小堇的眼神慢慢又開始癲狂,心抖了抖,立馬開口:
“師姐,我想喝粥了。”
可彆再看蛇皮了!
他太怕路小堇一個不經意的,就把蛇皮吞下去了。
正常一點吧,求你!
“喝粥?”路小堇回神,點了點頭,“正好我也餓了,等著,師姐熬粥給你喝。”
路小堇坐在一旁,點燃牛屎餅,開始熬粥。
在火燃起來的那一刻,她癲狂的眼神,終於慢慢恢複正常。
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見此,束楚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
路小堇一邊熬粥,一邊又燃了另外一個火堆,架上棍子,烤上幾個肉餅。
肉餅剛烤上,一股子腐爛的味道就彌漫了開來。
路小堇湊上去嗅了嗅。
“這餅子,好像有點味道了。”
束楚:“……”
那不是有點味道了姐。
那是臭了!
“五啊,待會兒那這餅子烤好了,都給你吃,師姐不餓,就不吃了。”
路小堇一副很大度,很為師弟著想的模樣。
束楚卻隻想翻白眼。
他隻是壞,但不是蠢好嗎!
那臭味他也聞得到啊!
束楚想罵人,但沒敢,隻是怯生生地開口:
“那個,師姐,這餅子臭了,吃不了了。”
路小堇愣了一下:“啊?真臭了?我還以為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她近來感知力很弱。
她以為餅子臭了,隻是她的幻想。
但即便是幻想,她也不愛吃臭了的餅子,所以讓給束楚吃。
沒想到束楚也聞到了,那看來是真的臭了。
她又湊近聞了一下。
嗯,對這餅子,細聞是一種殘忍。
“師姐,你都被關十天了,這餅子在你儲物袋裡,也至少放了十天。”
“十天,正常的肉,都該臭了。”
路小堇點了點頭。
她急忙查看了一下儲物袋,發現裡麵的肉食,就隻剩這兩個餅子了。
其他的,都被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