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駕崩後,沈相已經輔佐陛下五年了,相爺如今也二十有八,至今未曾娶親。
永安帝發話之後,便起身道:“散了吧!”
眾人起身:“恭送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隻是帝王臨去那一眼,看向齊子賦,眸光極為冰冷。
這樣的眼神,信陽侯一家自然收入眼底,他們當然知道,陛下是對齊子賦不滿了,信陽侯夫婦心裡對容枝枝的怨念也更大。
永安帝往內宮而去。
楊大伴小心地問道:“陛下,您似對信陽府不滿?”
少帝黑著一張臉道:“自然了!那一家做的什麼事兒,你看不出來?容氏的賢名,整個京城誰不知道?”
“先昭國的公主委屈不得,不能做妾,那我大齊的姑娘,堂堂太傅的嫡女,就能受委屈不成?”
“若是相父在這裡,定是得說一句:我大齊攻破昭國,是為了壯我國威,使大齊百姓們過得更好,難道容枝枝就不是我大齊的百姓,要平白為此受這樣的折辱?”
楊大伴也搖搖頭:“可不是!信陽侯世子這事兒,的確是做的不地道!”
永安帝:“要朕說,那玉曼華就是要嫁給齊子賦,也隻能是妾,絕不能動搖容氏的正妻之位。”
“隻是涉及了昭國舊部,朝堂上那幫糟老頭,又會吵得朕頭疼,還是叫相父去操心吧!”
現在玉曼華懷孕,永安帝能想到的,對容枝枝的處境最好的法子,便是看相父能否安排玉曼華做妾。
和離了,對容氏的名聲,到底是不好聽。
楊大伴自也隻好跟在陛下身後,連連稱是。
……
信陽侯夫婦黑著臉,仿佛容枝枝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對不起他們全家的事情一般,大步往宮外走。
冬日裡十分嚴寒,今日還落了些薄雪。
到了宮外。
見著容枝枝出來,在宮外等著她的陪嫁大丫鬟朝夕立刻衝過去,遞給了容枝枝一個湯婆子:“世子夫人,快拿著,保暖。”
容枝枝看了朝夕一眼,接過了這個湯婆子,冰冷的手心漸漸有了暖意。
也令她被信陽侯一家,弄得寒涼至極的心,稍微回溫了幾句:“你有心了!”
再不回溫,怕不是被生生氣死,就是被寒心到生生凍死。
朝夕笑著道:“這是應當的!”
隻是她心裡也奇怪,按理說今日不該是個好日子嗎?怎麼侯爺和夫人的臉色都這麼難看?
這令朝夕臉上的笑,也連忙收了幾分。
而覃氏的怒氣,此刻似乎隱忍到了極點,她看著容枝枝道:“你今日委實是糊塗,丟儘了你們容家的臉,更丟儘了我們侯府的臉麵!陛下禦前,你竟絲毫不顧及你夫君的處境,就罰你自己走回侯府去吧!”
朝夕驚了:“什麼?”
宮門口走到侯府,少說也得小半個時辰,這麼冷的天,夫人是想凍死她們家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