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仆人是容枝枝從娘家帶來的,自還是叫容太傅主君。
容枝枝:“知道了。”
也是,該回去一趟與父親商量一番,兩家結親,結的是兩姓之好,若要和離,該切割的關係和勢力,還是要讓父親早日切割才是。
……
覃氏氣得一整個晚上沒睡好,一直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雖惱恨兒子莽撞糊塗,可更多的還是恨容枝枝不識大體。
信陽侯被她翻得煩悶不已,根本睡不著,沒好氣起身:“你自己一個人休息吧!”
說罷就去自己的書房睡了。
這下,覃氏更是怨恨容枝枝了,都是因為娶婦不賢,這家裡才一塌糊塗,兒子婚姻不幸、前途不明,自己這幾年好不容易與侯爺和緩的關係,也再次生出問題。
懷著怒氣,她特意起了個大早。
在自己的院內正廳,等著容枝枝來給自己請安。
她院內的陳婆子打算在屋裡起兩盆金絲炭防寒,覃氏卻道:“不必起炭火了,就讓這屋子裡頭冷著,一會兒容枝枝來了,叫她在地上好好跪一跪,讓她清醒幾分!”
若不是看在兒子還需要容太傅幫助的份上,她連房間都不會讓容氏進,定是叫她跪在外頭反省!
陳婆子道:“可是夫人,若是不點炭火,您不冷嗎?”
覃氏其實很冷,但是為了磨搓容枝枝,她嘴硬道:“我無事,我手裡有湯婆子,還喝著熱茶,這身上暖和得很!”
陳婆子是心疼自家夫人的:“不如先點著,等世子夫人來了,再撤了火盆?”
覃氏:“都說了要叫屋子裡冷著了!若是先點著,她進來後,不是還先暖和了一陣?我不願如此便宜她!”
陳婆子見夫人如此堅決,也隻好照做,嘴裡也忍不住怨怪起來:“世子夫人也是,昨日在宮裡那樣鬨就罷了,晚間還讓世子爺睡了書房,當真是沒半點賢婦模樣!”
說起自己的兒子是在書房睡的,覃氏更是惱火:“我一會兒就好好教教她,哪裡有這樣做人媳婦的?”
“夫君三年沒回來,也不說好好疼疼他,竟叫他一個人宿在書房,像什麼樣子?容太傅的家風,也不過如此!”
“也是我家瞎了眼,娶了個這樣不懂事的毒婦回來!”
覃氏口中全是對容枝枝的貶損,已是徹底忘了,當初容枝枝為齊子賦求來天蠶蓮,治好了對方娘胎裡頭帶著的毒,那時候齊家是多感激對方。
陳婆子應和著道:“可不是!她還說要和離,也不想想,和離之後,上哪裡找我們侯府這樣的好親事!”
覃氏聽完,臉也是越發冷了。
不止是因著對容枝枝不滿,也是因為這寒冬臘月的,不點炭火,著實是叫人從腳心裡開始發涼。
初冬起,容枝枝便命人備了上好的金絲炭送來,覃氏從來沒受半點凍,這會兒已是寒冬,驟然沒了炭火,哪裡受得住?
等了好一會兒,覃氏快冷的不行了,便問道:“這個不孝的東西,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沒來問安?”
院子裡的婆子趕忙出去打聽了消息回來:“夫人,世子夫人起了,想來就要過來了!”
覃氏點頭,忍著酷寒繼續等著。
她這會兒受得所有的凍,一會兒都要容氏還給她,叫容氏大冬天的跪在地上,必是比自己現在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