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兩個還惦記張震的家夥,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氣,慢慢轉身擠到彆處去了。
剛才他聲音不小,車上許多人都聽到了,紛紛開始注意自己的財物。
兩個小賊試了幾次都沒得手,在前麵不遠一處村子大聲喊停了車,下車跑了。
車在下午才到了省城長途汽車總站。
張震帶著石蛋換乘公交來到了他租的小平房,湊合一夜,明天去報社辦事。
學校在城市東北角,實習報社卻在城市西南角,來往需要貫穿整個城市,實在不方便,張震被逼無奈才租了這個城鄉結合部大雜院中的小單間。
不足六平米的一切廈小房子,剛剛放下一張床,月租竟然要十二塊,還要經常被可惡的房東強加上一些過份的水電費,這成了張震實習期間最大的開銷。
上一世他一直在這裡憋屈到單位分宿舍為止。
但這次卻是最後一次來了,等明天開完介紹信,他就和這裡徹底說拜拜。
“咦,你叫張震是吧,實習生不都回家過節去了?你來單位有事?”
大腹便便的趙社長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剛剛敲門而入的張震,滿臉的疑惑。
今天張震特意去百貨大樓買了一身牙簽呢的藏藍色西裝,配上梳理整齊的短發,雪白的襯衫,烏黑油亮的皮鞋,精神頭直接爆表。
人靠衣裳馬靠鞍,趙社長露出了和藹中帶著幾分讚賞的眼神。
張震一副十分恭敬謙遜的樣子,站在門口道,“趙社,我有事想跟您彙報一下。”
趙社長頓了頓,還是道,“那你進來坐下說,正好我有點時間!”
張震也十分有眼色,看到趙社杯子空了,先彎腰拿起暖水瓶替他續上茶,這才半坐在椅子上。
“哈哈,說罷,哎,你喝水自己倒啊!”趙社讚許的點了點頭,又給他加了幾分。
張震微笑道,“我不渴,這次過來是因為我今年就要畢業了,可是論文還沒寫,想來想去打算寫一篇《華夏銀本位貨幣的曆史與文化價值》,您是老前輩了,以您的經驗看,這個論題還行不?”
凡是人都有好為人師的心理,趙社這種小領導自然也不例外。
張震擺出一副向前輩真心請教的謙遜,讓趙社長大為享受。
趙社長清咳一聲,伸手去摸桌上煙盒,張震急忙從口袋裡掏出特意買的紅塔山,遞了過去。
這年頭軟華、硬雲,不倒的紅塔山是官場主流,那些下海經商的才喜歡長健、短萬、寬三五。
趙社點燃香煙,一頓噴雲吐霧,“這個論題很好啊,依我看你應該到處走走,從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口中,了解一下當年他們使用銀本位貨幣的真實體驗,沒有實踐就沒有真理嘛,不要老是拘泥於書本上的東西”
張震連連點頭,煙沒了上煙,茶沒了續水。
直到趙社過足了癮,張震這才滿臉為難道,“您說的太有道理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我也真想到處走走,甚至收購一些銀圓來研究一下,可私人收購銀圓是投機倒把啊!”
趙社長拍響了桌子,直接道“誰敢說你是投機倒把,你是做學術研究,這樣,我給你開個介紹信,誰要是查你讓他打電話過來,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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