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本來想拒絕,但看在銀錢的麵子,還是同意了。
收下銀錢,這才回家。
他挑開布簾往裡走,因為家裡油燈點得太暗,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成狗吃屎。
這陣子,賈安的心情本就非常不好!
每個月能領的俸祿持續減少!
減少也就算了,上頭還扣押!
要不是剛剛賈二蛋求他幫忙,給了他些銀錢,他都沒得錢去喝花酒了!
“蠢婦!這麼黑的天,不知道點盞油燈?黑燈瞎火的,怎麼走!”
賈安進屋之後,開始罵罵咧咧。
他另外一個娘子這時候正在灶房裡麵忙活,堂屋裡麵隻有李秀芹。
李秀芹剛剛在賈道實院牆外轉了一圈,心裡也煩得很,這時好不容易把一對雙胞胎哄睡著,被賈安吼這麼一嗓子,頓時又哇哇哭了起來。
整個大景朝,女人的地位都是非常低下,賈安發火,李秀芹平時肯定低眉順眼。
但現在這時候不一樣了,本來心裡就煩,沒有肉吃,奶水也少,孩子又不好哄,好不容易哄睡著,又被賈安吼哭!
這麼一來,李秀芹心態當場炸裂!
“你叫什麼!你都多久沒給我銀錢了?家裡還剩多少燈油你自己心裡沒數??”
“你嫌黑?你能耐!你倒是去買燈油回來啊!你看看人家賈道實家裡,點著的燈和縣衙一樣亮堂!”
聽到這話,賈安皺了皺眉:“說你蠢婦,你還真是蠢到底了!賈道實哪天晚上點燈了?”
“點燈算什麼?”李秀芹一臉陰陽怪氣,“我剛剛還看到他們家買了好多肥肉,熬豬油!那香味,都能飄滿半個賈家村了!”
李秀芹的話讓賈安非常無語。
“我看你是得癔症了!”
話音落下,賈安今年剛娶回家的娘子周水桃走進來,她的手上倒是拿著燈,不過上麵顯然也已經沒有多少油,火光熹微。
另外一隻手上,端著一碗米飯,還有些青菜,蘿卜丁。
賈安上前接過飯,隨口道:“水桃,你姐姐秀芹剛剛說,她聞到了肥肉熬油的味道,是隔壁院賈道實家裡在熬油,你聞到沒有?”
周水桃聞言一愣:“豬油味?沒有啊,我剛剛都在灶房裡。賈道實那個爛秀才家哪來的豬油?我之前還看到他們把打來的那什麼野兔還有那什麼肉拿去縣城賣,想是為了交人頭稅吧?村裡人還說他欠了城裡季少掌櫃好多好多錢,他們哪來的銀錢?”
周水桃這麼一說,賈安就更加不痛快了,他扭頭對著李秀芹道:
“你現在聽清了吧?彆以為生了一對雙胞胎,就能給我擺臉色!人家賈道實可是連自己娘子都賣了!你是不是想我也把你賣了?”
“以後你再胡說八道,搬弄是非,我定不輕饒!”
賈安會發這麼大的火,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賈道實怎麼可能比他強?
這不扯淡嗎!
賈道實這個秀才,就是個爛人!
怎麼和他比?
賈家村年輕一輩,隻有他才是最優秀的,沒有之一!
賈道實,還能過得比他好?
“是!郎君,我錯了!”
李秀芹看到賈安那陰沉的臉,隻能俯首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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