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咚咚咚磕起頭來。
田玉峰看到他的舉動,也忙奔了過來。
“求弟妹幫幫我們母親,大恩大德,我們田家人做牛做馬世代不忘。”
他們跪了下來,田家的其他人也忙聚了過來,隨著他們一通跪下。
田晉昌閉了閉眼,他知道這樣的時候他這個做丈夫的應該頂在最前麵,也知自己那份矜持和顏麵早已跌進泥裡。
可他的孩子們可以跪,他不行。
他,是顧景辰的老師啊。
他背地裡稱呼自己一聲老師,身為老師又如何能用身份來威脅學生。
淩馨嗯了一聲,跳下馬車又將歡兒抱了下來。
“看到了,娘親讓你等的,就是這一刻。”
等田家人來求助,而不是主動施以援手。
歡兒眨著懵懂的大眼睛,有些難以理解,但娘親讓他記下來,他就努力記下來。
現在不懂沒關係,以後總有想清楚的時候。
母子二人牽著手,齊齊越過田玉秋等人,直接走到了許氏身前。
淩馨知道出山後,王洪達一定會找茬同她清算,所以她也懶得再遮掩。
哢嚓一聲,枷鎖被她掰斷。
她在王洪達目眥欲裂中,將封條完完整整的取了下來,對著他晃了晃,這才交到歡兒手中,然後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她這段時日一直用異能滋養著這具身體,現在體能力氣都不差。
將一個瘦成皮包骨的人攔腰抱起並不吃力。
她抱著人,快步走回馬車旁,又交代喜兒進到馬車裡,將油紙鋪在褥子上。
等一切全部布置好,這才將許氏放到了馬車裡,又拉著她的手腕,向她體內輸入了一點異能。
“草藥你們自己想辦法,我這裡的草藥不多,是我留給孩子們的。”
“是,是,謝謝嫂嫂,等一下我們就在路上仔細找一找。”
能讓許氏乘坐馬車,而不是強撐著同他們一同走路,這已經是他們能設想到的最好結果。
再多的便宜,他們哪裡還敢多占。
新的一天再次啟程,不少人想到許氏被抱上馬車就羨慕的不行。
生病就可以不用走路,這麼想,生病也沒什麼不好!
就是想讓淩馨心軟同意,還要好好想想辦法。
陳氏不時回頭看著走在後麵的馬車,心裡很是不平衡。
憑什麼許氏一個外人都能進去坐馬車,她這個婆母卻要自己在外麵走。
而且,淩馨手勁那麼大能掰開枷鎖,為什麼不將她和老頭子的枷鎖也一並掰開。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湊到了顧景辰身邊。
“兒子啊,你跟那丫頭說說,讓娘也上去歇會唄。”
顧景辰淡淡側頭瞥她:“娘,我昨日剛給馨兒寫了和離書,她現在同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兒子不知該用什麼立場來求她。”
陳氏被他這番話堵得心裡發悶。
“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就非要給她寫和離書?”
現在不是一家人,弄得她連罵人都沒有從前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