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兒子既然已經和離,那你們就是陌生人,對著陌生人還要講什麼禮數?還是說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流放路上彆人還得圍著你轉?”
陳氏氣血上湧,張嘴就要開罵,淩馨笑著掃來一眼。
“彆忘了,不得好死!”
“你這個……”
小賤蹄子!
陳氏手指哆嗦著,在肚子裡將這句罵完,就想去搶顧景辰的陶碗,結果被淩馨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接了過來,又放在地上在草裡滾了一圈。
陳氏眼見著最後一點湯汁被草葉沾去,心疼的差點哭出來。
“好,好你個小賤貨,我就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招搖成這樣,等出了山,那些差役肯定饒不了她。
陳氏咬著牙,氣的連窩囊兒子都不想理,起身就跑到一旁生氣去了。
顧景辰如同沒有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切般,等兩個孩子吃完抱起碗筷湯鍋去衝洗乾淨。
之後便照顧著孩子們回馬車休息,一直到夜深,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淩馨這才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聲音問道。
“我這麼對你爹娘,你不生氣?”
顧景辰默默搖頭,半晌,見淩馨還
在等他的回答,這才說道:“是他們欠你的。”
若是他娘是個寬厚的性子,沒有做出從前的種種,便不會有眼前的局麵。
若要怪罪,錯的那個人也是他。
淩馨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回身鑽進馬車摸出一個還溫熱的肉餅,遞了過去。
顧景辰對上她月下粲然的眸子,默默接過,又很明白她心意的默默吃完。
“不準備留給你娘?”
他認真搖頭,仰頭去看頭頂星空。
“你和孩子們更需要我。”
“嗯,記住你今天的話。”
淩馨拍了拍手,轉身鑽進馬車,顧景辰靠坐在車壁上也緩緩閉上眼。
許氏吃了湯藥,又有淩馨的異能在體內遊走,之後都沒有再上馬車。
怕老虎會再次出現,王洪達每天天不亮就催眾人上路。
兩天後,在天色將暗前一行人終於出了山,在管道旁停下休息。
夜色漸深,淩馨宰了一隻兔子,用調料醃了醃,準備給孩子們做烤肉。
王洪達和一眾差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們這裡,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會被誤傷。
歡兒和喜兒不知事,隻覺得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
兩人往淩馨和顧景辰的身邊湊了湊,仰頭小聲問著:“娘,他們為什麼都在看著咱們啊?”
淩馨笑著將架子上的兔子翻了麵,這才平靜的迎上王洪達的目光。
“因為娘的手藝很好吧,來,嘗嘗看今天的兔子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