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去送藥,房間內隻剩崔桂花和她兩個人。
崔桂花坐起身,端過藥喝了一口,故意朝她“噗嗤”吐了一口。
沈子菱及時避開,冷眼看她:“嬸兒,您這是腰肌勞損,還是嘴巴漏風呢?”
崔桂花朝著她呸了一聲,取出一張手寫的退婚協議書說:“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聽秦臻說你已經同意退婚了,那就把這份兒協議保證書給簽了!”
沈子菱看了一眼,上麵竟寫著沈子菱因為移情彆戀,主動提出退婚。而秦臻尊重女孩意見,沉痛退婚!
沈子菱給氣笑了:“嬸兒,您好不容易從畜修成人,怎麼越活越回去了?跟人沾邊兒的事,您是樣樣不做唄?”
崔桂花激動地要跳起來揍她:“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簽了這保證書,你回川省的路費,我們秦家給你墊了。你要是不簽,我讓你在這京城,活不下去!還沒錢滾回老家!!”
沈子菱冷笑了一聲。
崔桂花:“你笑什麼?怎麼?心虛了?”
沈子菱語氣輕鬆:“嬸兒,我的心可是實實在在的,哪兒像你,這心口上全是一堆壞掉的眼兒。”
崔桂花冷哼一聲:“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狐狸胚子心裡頭想什麼。我們家文琮那可是出了名的冷心冷肺,人家連空軍大院首長的閨女都看不上,能看上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勸你,趕緊滾蛋!滾出京市!”
沈子菱的臉冷下來,反唇相譏:“你們到底在怕什麼呢?婚我已經退了,你們還處處刁難。怎麼?虧心事做多了?”
崔桂花當即把碗摔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她起身往外走,來到人流多的地方,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躺,開始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崔桂花一邊打滾,一邊叫道:“哎呦喂!哎呦喂!這黑心的醫館是給俺吃了什麼黑心藥啊,肚子痛!肚子痛!”
四周的病人紛紛看過來。
醫館裡出事故,這可不是小事,畢竟大家都很惜命。
沈子菱站在人群裡,冷眼旁觀,看她表演。
崔桂花指著人群中的沈子菱,吆喝道:“好你個沈子菱啊,我侄子沒娶你,你就懷恨在心,往我碗裡下藥呢!哎呦喂,我這個肚子,哎呦喂,腸子要斷了!腸子要斷了!”
大家齊刷刷看向人群中的沈子菱,這一看就很難把視線挪開。
姑娘皮膚雪白,杏仁烏眸,巴掌大的鵝蛋臉,麵頰粉嫩透紅,像金山上一抹粲然白雪,過分耀眼。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聲:“我還納悶兒呢,怎麼長這麼好看一姑娘擱這兒煎藥,原來蛇蠍心腸,品德敗壞!怪不得被退婚,活該!我看就是個到處勾引人的狐媚子!”
大家看不明白什麼情況,有人說了句公道話:“大姐,您怎麼知道是這小姑娘下的毒?小姑娘在這兒乾挺久了,啥仇啥怨啊?下毒可是要坐牢的!”
崔桂花捂著肚子,麵容痛苦:“怎麼沒必要啊?哎呦喂,就是她懷恨在心!這中醫館也好不到哪兒去,讓一個隻念過小學的農村丫頭抓藥煎藥,這是不把大家的命鬨著玩兒嗎?”
崔桂花直接轉移話題。
群眾一聽沈子菱小學文化,一陣嘩然:
“什麼?這不把大家的命當玩笑嗎?醫館怎麼回事兒啊?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啊,怎麼什麼破爛玩意都能行醫治病了?”
“老板呢?陳醫生呢?出來!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陳老醫生帶著幾個徒弟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看了一下崔桂花的情況,心裡立刻有了數。
不等陳老中醫發話,沈子菱主動從人群走出去。
她從針包裡取了一根粗長的銀針,朝著正捂著肚子喊痛的崔桂花紮過去。
崔桂花嚇得大叫:“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