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琮的視線不由自主在他溫柔的手指上停留,黑眸深沉。
藥膏塗抹完畢,沈子菱收針的同時,問他:“叔,你站在我窗戶外邊做什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張曉軍來了,嚇死我了!”
沈子菱當然猜到秦文琮是來乾嘛的。
她通過六嬸的嘴,把張曉軍事件跟秦文琮“解釋”了一下。
秦文琮但凡有點良心,都會來跟她“道歉”,或者“愧疚”。
一旦他有愧疚心理,那麼,她找秦文琮幫忙,就會容易很多。
沈子菱沒想到的是,秦文琮居然會愧疚到在她房間外站著。
秦文琮把手收回來,不緊不慢解釋:“我聽六嬸說了你的事。”
“嗯?”沈子菱眨巴著無辜的雙眼看他,繼續聽他往下說。
可秦文琮在說話以上那句話後,就沒聲兒了。
沈子菱忍不住問:“然後呢?”
秦文琮:“你錯過了報警機會。”
沈子菱一陣無言。
所以他這麼晚過來,就是想跟她說這個?她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如果秦小珍指控張曉軍強奸未遂,她就可以跟著去指控,張曉軍流氓罪就會板上釘釘。
可現在秦小珍和張曉軍公開對外定親,她這個時候去報警,沈子菱無法自證與張曉軍沒關係。
張曉軍叔叔能擺平崔桂花秦文軍一家,必然也能挨家挨戶,去擺平“目擊證人”。
沈子菱以為這人是來跟她道歉的,卻沒想到,他是故意來刺激她的?
想到這裡,她後悔剛才給他上止疼針,就應該疼死他!
秦文琮看出小姑娘在生氣,以為她是因為不能再報警而生氣,言簡意賅安慰:
“當下,你與其計較那些庸俗,不如把重心放在提升思想境界上。早些用工作站穩腳跟,不再受製於人。”
秦文琮是想勸沈子菱暫時放下這些俗事,找份兒穩定工作,想辦法在京城立足。
可他說這番話時目光冷銳,語氣沉重,聽在沈子菱耳中就變成了:警告、譏諷!
沈子菱覺得他是在批評自己過於計較,也覺得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被莫名退婚的是她,被辭退的是她,被汙蔑名譽的還是她。
她怎麼就不能計較了?
沈子菱心裡生氣歸生氣,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低聲說:“叔,我知道。我也想站穩腳跟,所以我想去考大學……”
秦文琮蹙眉,眼眸幽深,眉宇緊擰:“高考要通過預考,你小學畢業,連預考都進不去,如何進如高考的考場?”
沈子菱看他時,目光裡充滿了對學堂的渴望:“顧眉也在準備考大學,她也沒念過高中。她可以,我應該也可以?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拿到預考資格?”
秦文琮語氣森冷:“所以,你想考大學,僅僅隻是為了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