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劇組所下榻的酒店門前。
夜色,濃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霓虹燈光在濕潤的地麵上灑下斑駁光影。
那輛顯眼的拚色邁巴赫始終停在大門的中央,車身在霓虹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冽光澤感。
慵懶倚靠在它車身前的男人一頭短發被夜風輕輕吹亂,幾縷碎發隨意地垂落在額前。
他的神情冷淡,。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快要燃儘的香煙,猩紅的火光在寒冷的夜色中跳躍著。
煙霧嫋嫋升起,與周遭的寒氣交織纏綿,形成一道道朦朧的屏障。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間,厲淮之的腦海裡卻又仿佛回到了剛才的畫麵。
“你喜歡明夕?”
這句話從陳嘉豪的嘴中問出來的時候,男人看向他的眼神中不是疑問,更多的是肯定。
厲淮之在心中猜想,陳嘉豪既然能夠這麼直接的問出這個問題,就代表他的心裡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厲淮之的喉間輕笑了一聲,淡定的側眸對上陳嘉豪的雙眼,語氣平靜如湖水:
“陳先生這麼問,是想聽我說哪一種答案呢?”
“是想聽我說不喜歡還是想聽我承認喜歡明夕?”
黑色的桃花眸深邃,宛若此刻那一望無儘的夜空。
男人的瞳孔中仿佛釀著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很難捕捉到他此刻的眼底的情緒。
陳嘉豪的唇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站在距離男人幾步之遙的位置上,就這麼凝視著。
片刻後,陳嘉豪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警告:
“厲先生,不管你喜不喜歡明夕,但我有必要提醒您一聲——”
“您跟她沒有可能。”
他說的即為肯定。
厲淮之聞言,眉頭輕輕一挑,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他緩緩揚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哦?陳先生何出此言?”
陳嘉豪說的很直白:
“你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並且厲先生家境複雜,我自然也不希望明夕落進你們家爭權奪財的棋子。”
陳嘉豪頓了頓,又繼續道:
“厲先生,如果你真的喜歡明夕,那我勸你離她遠點,不要讓她卷入不該卷入的事情中。”
指尖的猩紅,猛然間跳躍至男人那冷白的手指上,帶來一抹刺痛的溫熱,瞬間將厲淮之從思緒中猛然拽回現實。
他輕蹙眉頭,眸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彈,那支燃燒至儘頭的香煙便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最終落入一旁空曠的地麵,火星四濺,很快便融入夜色,歸於沉寂。
他低下頭,深邃的目光聚焦於那被燙得微微泛紅的手指上。
離明夕遠點?
在國外忍受了這麼多年見不到她的日子,憑什麼要離她遠遠地?
他也不會讓明夕卷入那些不屬於她的紛爭中。
厲淮之轉過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邁巴赫在寂靜的夜空中馳騁離開。
汽車尾燈劃過長空,留下了一道絢爛的光影。
回到房間的明夕,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剛躺到床上,便接到了陳嘉豪的電話。
明夕按下接聽鍵:
“這麼晚了,嘉豪你還有什麼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