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流盛怒之下,猛然一掌轟在紀雲的胸口上。
砰!
紀雲倒飛出去十丈遠,撲倒在地,嘴裡溢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所有人都以為紀雲遭受如此重擊,定然已經喪命的時候,紀雲的身子竟然動彈了幾下,然後又慢慢掙紮著站了起來。
紀雲所受的傷勢確實十分嚴重,若非苦練這一個月使得體質強橫起來,根本無法承受紀滄流如此狠毒的掌力。稍作休息,體內殘留的藥力作用,令他恢複了幾分力氣。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絕不願意趴在紀滄流的麵前。死,也要站著死。
紀滄流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力量使的太輕了。
可是,他剛才明明已經下了死手。
不過這也紀滄流心裡越發驚懼,覺得絕不能再留這小子在世上。
正當紀滄流打算再次動手時,忽然身後有個聲音道:“且慢。”
說話之人竟然是丁鶴。
“丁老?”紀滄流大為驚訝,不明白丁鶴為何攔住他。
丁鶴向紀滄流微微點頭,然後徑自走到了紀雲的麵前,一雙直勾勾的眼睛釘在紀雲身上不斷地打量,臉上露出極為怪異的表情。
紀雲被這個糟老頭盯的心裡有點發毛,卻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隨後,丁鶴俯下身來,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下剛才紀雲嘔出來的汙血,竟然放在嘴裡細細地品嘗。
眾人看見這一幕,頓時感到胃部泛酸,直想要嘔吐。
這也太惡心了!
可是,丁鶴卻像品嘗美味佳肴,眯著眼睛,充滿著享受之情。片刻之後,他砸了咂嘴,回頭對紀滄流道:“紀族長,這少年殺了你的兒子,如果就這麼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而且他畢竟是紀族長的侄子,若是就這麼當眾殺了他,紀家的族人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麼,但是心理肯定會對族長有所怨懟……”
紀滄流掃了身後的紀家人一眼,發現眾人的臉色確實有點不太對勁,於是他沉吟道:“不知丁老有何見教?”
丁鶴神秘一笑,道:“不如將這少年送給我,由我這個外人來動手,將他放血之後拿來煉丹,將他的魂魄煉入金丹之中,讓他永不超生!如此既不傷害紀族長的賢明,又可以泄殺子之恨……”
聽了他這番話,眾人均一臉駭然。
一名紀家的長輩忍不住開口道:“你竟然拿活人煉丹,這……未免太狠毒了,我紀家的人豈能容你這麼踐踏?族長,此事萬萬不可。”
“沒錯,不能答應。”
其他人也都跟著表示反對。
丁鶴卻不緊不慢地道:“難道你們寧願這小子死在你們族長的手中,讓族長擔負一個虐死族內子弟的惡名不成?”
眾人都不敢吭聲了。
紀滄流已然心動了,隻不過他還惦記著那枚九轉金丹,因此皺眉道:“丁老見諒,非是我不願意將此子交給你,他的小命雖然不值什麼,但他卻藏匿著一枚……五轉的金丹……”
丁鶴心中暗惱: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想騙我!哼!
他忽然仰天大笑道:“紀族長不必指望了,那枚金丹想必已經被此子吞服了,否則的話他如何能從戒備森嚴的地牢中逃出?又如何能殺死境界明顯比他高的無邪少爺?又豈能硬挨紀族長一擊而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