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福點了點頭說:“他師從道門濁衣派,拜的師父叫清淨真人,我後來查過這位清淨真人,小有名氣不過道行似乎一般,和您自然不能比。”
趙逢生擺了擺手說:“你少拉扯本道爺,濁衣派曆史悠久,大部分都是名聲不顯的隱士,你沒聽說過不代表人家道行不深。”
“小師祖教訓的對,是我妄語了。”
劉三福作勢輕輕打了自己兩下嘴巴子,趙逢生繼續問:“你怎麼知道他認識張自在?”
“您不是讓我打聽張自在嗎,我不敢大張旗鼓四處去問,就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圈裡朋友打聽,剛好問到了老賀,他聽到張自在這個名字後神色立刻變了,問我打聽這個乾嘛,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有戲,於是告訴他這事兒是您這位道門小師祖問的,他一開始不相信,我再三保證之後他才說自己認識張自在,而且很熟,不過具體的情況要當麵跟您說。”
趙逢生點了點頭,想到在往生局裡老賀說的話,他肯定認識張自在,而且還和張自在是同門師兄弟。
這時候小虎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說:“小師祖,老賀醒了。”
房間裡,老賀低著頭警惕地看著四周,當看到趙逢生後才放鬆了一些,抱拳行禮後說:“濁衣派賀文風,拜見全一派小師祖。”
“不必多禮,你既然醒了我也不廢話,告訴我張自在的事。”
老賀看了看周小虎和劉三福說:“這些話我隻對您一個人說。”
“你們先出去吧。”
待房間內隻剩下二人之後老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對著趙逢生深深跪拜開口說:“請小師祖為道門除害,滅了張自在這個道門叛徒。”
“起來。”
趙逢生伸手去拽老賀,卻發現老賀的身體微微顫抖,這位已經過了五十歲的七尺男兒竟然哭了,他的哭泣是無聲的,可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是情緒壓抑到了極致的表現。
趙逢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起來吧,道門有我做主。”
老賀點了點頭擦去淚水說:“讓您見笑了,我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這麼多年來師父的大仇一直報不了,若不是遇到了您恐怕我一輩子都報不了這個仇了。”
“先說說來龍去脈。”
老賀平複了心情後娓娓道來:“我師父清淨真人,苦修一甲子,羽化時已經摸到了人仙的門檻,當然比起您來這點道行不算什麼,可在我們當地也是小有名氣,我師父尤其擅長通陰之術,不過他老人家的弟子很少,在張自在那個叛徒拜師前,隻有我和另一個叫趙無為的師弟。”
“通陰之術我也學過,是一門不易修煉的神通,你師父挺厲害的。”
其實這是趙逢生故意客氣了幾句,當年趙逢生修煉神遊時,也學了通陰,而且在老仙師的要求下他還學了出陽,這三者的修煉難度都不低,專修一門已經是普通道門弟子的極限,而趙逢生學了三門還都精通了。
“謝謝小師祖的誇讚,我師父要是泉下有知聽到您的誇獎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張自在是什麼時候拜入你師父門下的?”
“那年我師父五十五歲,下山雲遊了半年,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名少年,師父說這是他下山後收的新徒弟,而且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這名少年就是張自在,不過那年他不叫這個名字,那年他叫張癩子。”
就在趙逢生與老賀交談時,房間外的周小虎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說:“我餓了,出去買點吃的。”
劉三福問:“要不然叫外賣吧?”
周小虎擺了擺手說:“算了,這麼晚了外賣都不一定接單,我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對付一口得了。”
說完周小虎拿起包走了出去,出門之後卻沒有向小區大門走,而是溜達到了花壇附近,此刻已經是深夜小區花壇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伸了個懶腰說:“出來吧,你從老封村就一直跟著我的車,都跟到這兒來了還躲啊,真以為我沒發現你嗎?”
話音剛落黑暗中傳來一聲沙啞的冷笑,沒多久走出來一個人,此人大晚上的還戴著墨鏡,手裡攥著一根拐杖,站定之後開口說:“在下吳言,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