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的最後一天,何春花紮完最後一針,照例倒了杯酒,第一天見麵時她臉色紅潤,而今天她的臉色已經有些慘白了。
“敷完最後一貼藥你的毒就徹底解了。”
她喝了口酒,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以前我隻知道修煉詭門九針的人命都不長,如今方才知道原因,詭門九針損己救人,以自己的精氣施針,每救一人傷己一分,救的人越多,自己的精氣損失的就越嚴重,你們這一行真心不易。”
何春花喝了口酒笑著說:“我出生就害了重病,家裡沒錢給我看病,準備放棄我的時候,我師父路過村子施針救了我,自那天起我就注定要入這一行,在家養到七歲,師父就帶我走了,我這條命是她老人家給的,也注定了我要還回去。”
“若是這麼說的話,這一次我也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等我處理了那群邪修再來找你,我或許有方法替你補回精氣。”
“哈哈,大話還是少說些,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趙逢生笑了笑沒說話,最後一貼藥敷完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臨走時,何春花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你是個好人,我行醫多年眼光還是不錯的,像你這樣的好人不該白白送死,聽姐一句勸你對付不了那幫人的,還是回去搬救兵吧,他們連玄清都能殺了,更不會怕你一個年輕後輩。”
趙逢生笑了笑沒吭聲,何春花繼續說:“我聽說你們大陽宮有一位小師祖非常厲害,是全一派的準仙師,堪稱道門魁首,請他下山應該能對付那群邪修。”
這時候趙逢生打開了門,他回過頭笑著說:“我就是那位小師祖,等我回來,還你人情。”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震驚的何春花愣在原地。
走出推拿按摩館,兩輛車等在了路邊,一輛車上坐著五個人,包括六局二組的四個人,分彆是常衛國、趙敏敏、周小虎以及一名趙逢生沒見過的中年男子,還有被鎖住的吳言。
另外一輛車上坐著黃七、穆思思以及老賀。
眾人見到趙逢生後立刻行禮作揖,常衛國介紹道:“這位您沒見過的叫瞿億,也是我們二組的,修的是聽風耳穿石眼兩門神通,瞿億,這位就是大陽宮的小師祖。”
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對趙逢生行禮,他長相有些古怪,一雙眼睛特彆小,一對耳朵卻格外大。
“上車出發吧。”
眾人上車,兩輛車開向鳳台鎮仙茅山。
開了一夜之後,車子到達鳳台鎮,這座鎮子看起來很普通,眾人到的時候正好是清晨,路上挺熱鬨的,喝早茶買菜的人絡繹不絕。
眾人找了旅館下榻之後便上了街,一方麵是偵查一下是否有五業教邪修的蹤跡,另一方麵也想打聽一下仙茅山的情況。
結果這一問卻讓大家吃了一驚,這裡幾乎所有的鎮民都知道五業教的存在,並且還有不少鎮民信奉五業教,好些商家居民的屋子裡都供奉著那尊五業教的邪神。
甚至有一些路邊小攤還在販賣五業教加持的念珠符咒。
黃七這人比較會嘮嗑,他找了個喝早茶的老大爺攀談起來。
“大爺,您也信五業教嗎?”
老大爺笑嘻嘻地說:“信啊,你沒看見我身上戴著念珠嗎?”
“我是外頭來的遊客,我在外頭沒聽說過這個五業教,這五業教不會是邪教吧?”
此話一出原本熱鬨的茶館突然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看向黃七,剛剛還笑嘻嘻的老大爺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胡說什麼,五業教可不是邪教,那是大大的善教,教裡的幾位長老還會下山給我們看病,定期還會給我們發福利,教宗大人更是神人,我這隻斷手就是教宗大人治好的。”
黃七陪著笑臉問:“我剛剛說錯話了,您彆介意,對了,您提到的福利是什麼?”
“就是這個。”
說話間老大爺拿出了一個盒子,從裡麵取出了一枚丹藥,黃七一眼便認出這是一枚“仙丹”,隻不過成色很差,是最低級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