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錚沉聲道:“是宋行風先要殺我的,我隻得出手將其反殺。”
“殺了也好,省得我親自動手了。”
韓錚微微一愣,袁龍山也想要殺宋行風?是因為當初的恩怨?
一旁的張天養此時卻好像回過神了一樣,他緊皺著眉頭問道:“老大你在搞什麼?
林文正是你安排到黑石縣的臥底?黑石縣有人勾結聞香教也是你傳出來的消息?就為了殺一個鳳錦淵?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咱們有這功夫直接去淮南道正麵對抗聞香教好不好?
現在白白折了這麼多的兄弟!”
韓錚不是蕩魔司的人,不知道蕩魔司在淮南道的布局,所以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張天養作為蕩魔司的人,他卻一眼就看出來這裡麵有問題,有大問題!
眼下淮南道蕩魔司的勢力已經跟聞香教展開對抗,山南道八成的人手也都去了淮南道支援。
聞香教雖然在淮南道鬨的聲勢極大,但是麵對朝廷的反擊,他們已經沒有餘力擴張了。
所以若不是林文正主動去聯絡鳳錦淵,聞香教那邊甚至都不會考慮占據黑石縣的。
現在黑石縣的這些危機,完全是袁龍山安排林文正弄出來的。
結果最後費了這麼大力氣,還死了這麼多蕩魔司的兄弟就為了殺一個鳳錦淵?
雖然對方是聞香教的香主,但聞香教可是有數百個香主!
死一個鳳錦淵對於淮南道的局勢來說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與其把力氣浪費在黑石縣,還不如徹底把聞香教堵在淮南道,正麵對抗聞香教。
而不是脫褲子放屁,搞這麼多陰謀詭計!
還有張天養最不滿的就是袁龍山竟然什麼都瞞著他。
他還在黑石縣勞心勞力的找臥底呢,沒想到臥底竟然是自己人。
袁龍山搖了搖頭:“不白費力氣,不把這場戲演的圓滿合理可不行。
我一個蕩魔司校尉突然來黑石縣這種小縣城滅了宋家,手腳處理的再乾淨也會被人察覺的。
特彆是眼下這種非常時期,任何一個蕩魔校尉的行蹤都需要跟上麵彙報的。
宋行風雖然被貶到了黑石縣,但他畢竟是宋家嫡係。
他不死還好,他死了宋家那邊必需要有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然宋家那些老不死的肯定要站出來調查。
現在多好,聞香教破城,宋家死於聞香教之亂,我袁龍山出手斬殺鳳錦淵力挽狂瀾,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張天養頓時瞪大了眼睛:“就因為昔日的那些恩怨你便要殺宋行風?
你殺他可以,但為什麼要白白浪費這麼多兄弟的性命!這值得嗎!?”
袁龍山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下一刻,一柄斷裂的長槍被袁龍山以真元吸附在手中,猛然間捅進了張天養體內!
袁龍山的速度太快,張天養沒受傷可能都反應不過來。
而且他怎麼都沒想到,袁龍山竟然會突然對他下殺手。
他們兩個名為上下級,但實際上相識十餘年,是好友更是兄弟。
“兄弟,莫要怪我,我不想這輩子隻能被困在玄罡境,在蕩魔司打生打死一輩子隻當個校尉!
這些年來我立下的功勞不多嗎?整個山南道蕩魔司所有的蕩魔校尉加起來,誰敢說比我功勞大?
結果這麼多年,那些我曾經帶過的手下一個個都成了蕩魔校尉,甚至超越我晉升都尉,鎮守一方。
我不問憑什麼,因為我知道,人家憑天賦,憑實力。
但我就是不甘心啊。
現在有這麼一個脫胎換骨的機會擺在我麵前,我是當真不願意放棄。
兄弟,我勸過你彆來的,但你說黑石縣是你的故鄉,非要借著公乾回家鄉看一看。
我也是逼不得已,莫要怪我。”
袁龍山那張粗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悲傷的神色。
其他那些蕩魔司的人死了也就罷了,都是一些沒用的手下。
但張天養跟他相識十餘年,他是真拿對方當兄弟的。
但沒辦法,張天養自己非要來趟這趟渾水。
自己勸過他,但他卻不聽。
袁龍山害怕自己說多了會引起懷疑,隻能讓他過來。
斷槍沒入張天養胸口,大股的血沫從他口中流淌而出,讓他連一個字都吐不出,最後沒了生息。
袁龍山猛的抽出斷槍朝著還在那裡看熱鬨的林文正一擲,對方頓時被釘在地上,當場身死。
“你們這些讀書人心眼兒最多,滿肚子壞水兒,我兄弟說的沒錯,讓你當上大官,那也是個禍國殃民的貪官!”
袁龍山回頭看向之前韓錚所在的方向,那裡卻早已經空無一人。
“跑的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