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如何用力,都隻是躺在床板上的身子晃了晃。
“大寶,彆動。”
陸天明抓住劉大寶的手。
低頭掀開後者身上破損的衣衫。
兩處傷。
一處在左胸,貫穿傷,還有半截箭矢在肉裡麵。
另一處,也在左胸。
刀傷,應該是怕劉大寶死不透,補的刀。
正常情況下,兩處傷都能刺破心臟。
沒理由讓劉大寶撐到現在。
“周世昌,還有誰?”
陸天明問的很小聲。
“爹,你先出去。”
劉能見兒子眼神堅定,便不再堅持,抹了把眼淚,留兩位兒時好友說說話。
“縣衙的捕頭閔昌,帶著巡檢司一百多號人,把我們劫了,齊大人托我找的東西,也丟了。”
劉大寶說話很慢,陸天明耐心聽著。
“周世昌那狗東西,拿箭射我,你也知道,我是鏡麵心,心臟右偏,落地我就裝死,哪知這苟日的抽刀便刺,不過你兄弟不孬,硬忍著一聲不吭。”
說到這的時候,劉大寶滿臉驕傲。
可不一會,血水從嘴角溢出。
他立時痛得冷汗直流。
“刀傷不打緊,出點血罷了,但箭矢傷到了肺,所以我沒敢拔,怕拔了漏氣,人這一口氣要是沒了,就真沒了。”
陸天明望向劉大寶的衣衫。
藏青色的短衫,被血染得跟墨一樣黑。
“人啊,要多做善事,我騎的那匹馬,是當時從屠夫手裡救下來的,那家夥被我抽的血肉橫飛,但都沒有離我而去,生生駝著我跑了一夜。
隻可惜快到鎮上它就不行了,我要是能好起來,指定找個地方把它葬了,再給它立塊碑。”
陸天明輕拍劉大寶手背:“彆說了,你一定會好起來。”
“天明,現在不說,我怕以後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