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大半個雲州深陷戰火,要不是黑風軍從西邊切入直接威脅契丹人占領的鷹嘴關,
赫連木穀的那支奇兵說不定就能到尚京城下,
父皇此次北伐,又有大義在手,澹台家想不出兵都難!”
“殿下說的是”司馬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紹康八年的確是大燕的恥辱,當年陛下還是皇子時,為了爭奪東宮之位,不惜調動了皇屬軍南下平定其他皇子招募的私兵悍勇,
才讓契丹人有機可乘的突破了年久失修的鷹嘴關,讓大半個雲州被契丹鐵騎無情的踐踏,村莊被燒毀、婦孺被殘害,青壯被屠戮,雲州各地白骨累累,宛如人間煉獄。
司馬燁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外孫子,眼裡甚是滿意。
再想到太子的羸弱,
司馬燁對奪嫡之爭充滿了信心,若是自己的外孫子能夠登上大位,司馬家勢必會成為大燕第一大家族。
至於六皇子,他司馬燁壓根兒都沒將其打上眼,
不就是手裡有一個大商號麼,不就是手邊有一些中小家族麼,這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儘管他知道六皇子與執掌皇屬軍的二皇子交好,那又怎樣,
隻要陛下還在,皇屬軍就挪不了窩。
“外公,七弟那邊可以讓六弟去做,這個節骨眼兒上,咱們還是不要再滋生事端了”
司馬燁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指甲有些瑕疵或者不整齊,若是自己去修,稍不注意修疼了,也隻能怪自己,
若是讓彆人去修,修好了,不外乎多給點兒賞錢,要是沒修好,他們自然會用命來償還”
四皇子話有所指,
正在給四皇子修建指甲的兩名侍女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依舊仔細認真的給四皇子修著已經無可挑剔的指甲。
司馬燁有些詫異這兩名侍女的波瀾不驚“殿下身邊的侍女……可不一般呐”
“外公說笑了,她們不過是聾啞人而已”
“嗯?”
“她們自從進了宅子之後,她們便會服用藥物,這種藥物會致使她們雙耳失聰,傷及喉嚨不能說話,
這樣,就算太子哥哥和六弟想在我身邊安插耳目,也是枉然”
司馬燁心中駭然,駭然自己這個外孫,手段如此狠辣,
不過要想成為帝王,
沒有一些狠辣的手段,又如何駕馭天下呢。
“那六皇子那邊……”
“六弟不是想讓西河單家的人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麼,外公可以此與六弟做交換”
“可六皇子能為了一個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而對七皇子下手麼”司馬燁思忖道“七皇子身邊可圍繞著一批江湖高手呢”
“七弟之所以能糾集一眾江湖高手,還不是得著那遊莫染的餘陰”四皇子端起茶杯,在鼻尖出聞了聞,然後小抿一口後滿意道“這南楚的洱泰香舌還真是不錯,一兩洱泰香舌的市價等同於一兩金字了,外公也嘗嘗”
司馬燁雖不好茶道,但對南楚的洱泰香舌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端起茶杯,放於鼻尖處聞了聞,笑道
“老夫雖不精於茶道,但這幾十年喝過的茶也不算少,這洱泰香舌的香味的確與其他茶不太相同,隔遠了不聞其味,湊近了其味撲鼻”
“外公還說不精於茶道”四皇子掩嘴一笑。
“想當年奔雷刀遊莫染在我大燕江湖中名望之甚,就連武當山的張真人,也不見得能與其相比,
若是我大燕的江湖能和南楚、西梁的武林那般有個什麼武林盟主,
那我大燕江湖中的武林盟主非他遊莫染不可”司馬燁悵然道。
四皇子揮了揮手,讓兩名侍女下去,然後欣賞著自己那雙如象牙雕琢般的玉手,道“當年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這麼多年了,江湖還是那個江湖,但朝堂,是會變的”
司馬燁笑了笑“殿下說的是,老夫隻是擔心,憑借六皇子身邊的幾個江湖術士,能否動得了七皇子”
“這便是六弟應該考慮的了”
“對了,我得到消息,不知道誰給七皇子遞了一封信,七皇子在督查院的證物處調取了有關馬保國的相關的奏本”。
“是那個兵部右侍郎馬保國吧,這人行事不穩,外公還是早做打算吧”四皇子淡淡道,
司馬燁歎了口氣“司馬翰在兵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待了有些年頭,我之所以沒有將他外放出去,就是奔著兵部尚書的位置,
隻要溫凱文明年如期致仕,兵部尚書的位置必然是司馬翰的,
為了以防萬一,我將馬保國也推到了右侍郎的位置上,隻要溫凱文明年致仕,兵部尚書的位置便是我司馬家的了,
我在兵部布局了多年,就是為了能夠拿下兵部”
四皇子搖了搖頭“馬保國是您的人,孟家和穆家或許不知道,但澹台家不可能不知道,
澹台家和我那太子哥哥是不會讓您拿下兵部的,
馬保國被督查院盯上,是遲早的事兒”
司馬燁皺了皺眉還是不甘心。
四皇子看著麵前的外公笑道“兵部的事兒暫且先放放吧”
“為何?”
“明年開春,父皇便會對草原用兵,兵部尚書溫大人的位置恐怕還得做下去”
司馬燁眼睛微眯“無妨,兵部,早晚是我司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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