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蘇晨將雙手放在身前,垂首對赫羅夫說道。
“恩。”赫羅夫點了點頭,走到了高背的沉重橡木椅前,一屁股坐下來,一名女奴急忙上前遞給他一杯麥芽酒,而赫羅夫端起酒杯漱了漱口咽了下去,看的蘇晨一陣惡寒。
“你都告訴他了嗎?”漱完了口,赫羅夫指了指格拉內對他說道。
“當然,我已經告訴他了,尊敬的領主大人。”格拉內連忙點頭說道,如同蹲在領主腳邊的另一條狗般。
“領主大人,我具體做什麼工作?”蘇晨知道不能將決定權交給格拉內,他立即抬起頭對赫羅夫說道。
“大膽的奴隸。”格拉內頓時氣憤的說道,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不要緊,昨天的宴會中你的表現很好,這讓我想到自己還缺一個吟遊詩人,你今後就在我身邊當個吟遊詩人,為我們的宴會提供你那奇妙的關於魔法戒指的故事。”赫羅夫卻沒有生氣,他擺了擺手對蘇晨說道。
“吟遊詩人嗎?”蘇晨略一沉吟,他記得不單單是維京人,整個歐羅巴的部族都很喜歡吟遊詩人,四處遊蕩的吟遊詩人可以為他們帶來歡樂或者悲傷的故事,為黑暗乏味的生活提供娛樂,尤其是北歐人認為吟遊詩人是諸神的化身,所有吟遊詩人的身份一般都很高。
“怎麼你不同意?”赫羅夫的眉頭皺起來,眼中透出了不滿,甚至能夠感覺到寒意。
“當然不是,感謝領主大人。”蘇晨連忙說道。
“我會讓人給你提供單獨房間的,你要儘心為我服務,否則的話你知道後果。”赫羅夫丟下一句話後,便站起身重新返回自己的臥室,那裡有他嬌美的夫人和溫暖的大床等候著。
“幸運的家夥。”格拉內的眼中冒出嫉妒的神色,他沒想到一個區區乾苦力的奴隸,會突然間變成了領主的吟遊詩人,那可是在宴會中最出風頭的角色。
領主為蘇晨在屋宅中安排的是最小最偏僻的房間,幾乎是在走廊的儘頭,但相比於奴隸窩棚來說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有一張窄小老舊的木窗,蘇晨躺上去的時候木床吱呀作響,他也沒有什麼行李可以拿的,當躺在上麵望著木頭和厚實茅草屋頂的時候,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拯救我的居然是托爾金老爺子的。”蘇晨不由苦笑一聲,雖然現在不用像其他奴隸般乾苦力活,但還是有些危機感,格拉內畢竟跟隨領主時間最久,這裡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如果格拉內想要殺死自己的話,豈不是更加的方便。
想到這裡蘇晨決定打醒十二分精神,不能因為住進了寬敞的領主屋宅之中,便放鬆警惕,否則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當然除了警惕格拉內外,在屋宅中的生活可以說是挺不錯的,當肚子餓的時候,他便可以自行前往領主廚房拿吃的,維京人是部族聚集製度,成員共同工作、共同戰鬥、共同生活,除了武器和工具外,食物也是共有的。
“嘻嘻。”當蘇晨在領主廚房中,拿起一塊大麥麵包沾著肉湯吃的時候,幾名年輕的女奴似有似無的在他身邊經過,並且交頭接耳發出了癡癡地笑聲。
“怎麼了?”蘇晨心中一動,故意看向了她們詢問道。
“啊?”幾名年輕的女奴沒想到蘇晨會突然向自己發問,都嚇得低頭繼續乾活,隻有一名金黃色頭發,體態略微豐韻,鼻梁間有些小雀斑,但是有一對如湖泊般綠眼睛的少女卻含笑以對。
“你就是那位吟唱著烏爾夫?”少女一邊擦著手中的木盤子,一邊靠近蘇晨詢問道。
“我叫烏爾夫。”蘇晨嚼著麵包,有趣的看著她並且說道。
“我叫海德。”少女海德大大方方的說道,如果不是她脖子上的項圈,表露了她的奴隸身份,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穿的不錯的少女居然是奴隸。
“你的故事很動聽,世界上真的有夏爾那樣的地方嗎?”海德綠色眼中滿是期待的詢問道。
“也許有吧!”蘇晨放下了手中吃了一半的麵包,他微微點了點頭。
“溫暖的田野,茁壯的莊稼,肥沃的土地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就好了。”海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低下頭擦拭著手中的盤子。
“為什麼要找那樣的地方?”蘇晨好奇的問道。
我們的土地太貧瘠寒冷了,茂密的森林使得我們無法種植,加上最近幾年出生的人口多了,如果不能找到更多的土地,也許我們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海德猶豫了一下,對蘇晨說道。
“夠了海德,不要再說了,如果領主聽見一定會割掉你舌頭的。“另外幾名女奴急忙攔住了海德,她們似乎很懼怕赫羅夫。
“食物很短缺嗎?“蘇晨聽到這裡暗暗放在了心上,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糧食安全總是第一位的,無論多麼強大富庶的國家,如果不能夠解決糧食問題,都將不堪一擊。
“放心好了,領主大人召集各地的勇者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也許是一場突襲。“
“你們知道他們將突襲那裡嗎?“
“不知道,也許是南邊的斯拉夫人吧?“
“我聽一位侍衛說可能是渡海的芬蘭部族。”
“哦,你怎麼勾搭上侍衛的?”
女奴們開始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她們同窩棚中乾苦力的奴隸不同,年輕漂亮的女奴成為服侍領主和夫人的奴仆,如果幸運被領主看中成為侍妾的話,身份地位立即會不同。
“突襲嗎?“蘇晨卻默默的吃完了盤子中的食物,從這幾名女奴們中他獲得了許多寶貴的情報,那就是領主赫羅夫正在策劃一場突襲,以緩解自己領地的糧食和人口危機,隻是不知道自己能否從中獲益。
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領主大廳中人們魚貫而入,瓦格斯和他的夥伴們也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看見了蘇晨,雖然蘇晨的故事講的不錯,但是瓦格斯還是嫉恨他打亂了自己搶新娘的計劃,於是走上前去。
“奴隸。“瓦格斯大大咧咧的對蘇晨嚷嚷道。
但是蘇晨卻沒有理睬他,這讓瓦格斯更加的生氣,他一拳砸在蘇晨坐著的木桌上,厚重的木桌被他砸的幾乎要跳起來了,巨大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我的名字叫烏爾夫。”蘇晨卻眉頭挑了挑,抿了一口麥芽酒,這是領主在他講故事前特彆獎勵的。
“奴隸的名字不需要記住。”瓦格斯卻譏諷的笑著說道,他的同伴們也大笑起來。
“但是這個不需要記住名字的奴隸卻打敗了你。”蘇晨也笑了起來,他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儘,淡淡的說道。
“那不算,這種出謎語的狡猾伎倆我可不認。”瓦格斯的臉漲得通紅,他晃了晃腦袋,辮子胡須在胸前晃動著。
“哦?那你想乾什麼?”蘇晨皺了皺眉頭,好奇的問道。
“我向托爾神發過誓,一定要打敗任何阻攔我娶新娘的人,除非他能夠在戰鬥中贏過我。”瓦格斯的嘴角流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從生下來開始,便被當作戰士訓練,無論體力還是戰鬥技巧自信都不輸給任何人。
“戰鬥嗎?”蘇晨卻不由眉頭皺的更深了,自己雖然穿越前喜歡北歐史詩,偶爾也打幾把刺客信條類的遊戲,但是真正的戰鬥卻一竅不通,若是決鬥的話恐怕會被輕易乾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