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徹仰起頭,她死死地盯著齊開的眼睛,似乎想他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個人。
隻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那個人已經死了,永遠的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而自己能做的,也就隻有繼承他的意誌,完成她的遺願。
她發過誓,會讓所有的妹妹們過上安全的日子,即使這樣的日子並不是快樂的,但是她依然原因。
至少,她們還活著不是麼?
即使眼神已經死了,心靈已經死了,至少她們人還活著不是麼?
至少,自己不用再像送走她一樣,送走自己其他的妹妹了。
弗萊徹反手抓住齊開的手,目光瞬間恢複了清明:“你說完了?”
齊開一愣,不覺失笑:“看來你比我想的還瘋。”
“......不管你是打算拖延時間,還是真的想一番話說服我,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弗萊徹說著,抓住齊開手腕的手掌微微用力,硬生生將齊開的手掰轉了過來,雙腳重新踩到海麵:“你是憑什麼覺得你一個人類,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用自己的身體觸碰我?”
手腕吃痛,齊開的臉稍稍扭曲在了一起,但是他還是回頭製止身後艦娘們的異動,臉上繼續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著齊開的臉色,弗萊徹陰沉地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不,我隻是...看到了一些好玩的東西。”
弗萊徹一愣,她忽然從齊開的瞳孔中看到了什麼。
“原來,你還有這那樣的過去啊。”
弗萊徹一驚,像是觸電般瞬間鬆開了齊開的手,但是齊開不進反退,反而一把抓住了弗萊徹的手腕,下一刻,弗萊徹感覺天地一遍,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黑色的天空,黑色的海麵,天邊不斷升起的白色太陽。
這是黑海的世界,又或者說,死者的世界。
弗萊徹回過頭,隻見齊開站在自己麵前,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輕輕越過她,放在她身後。
她轉身望去,一艘巨大的鋼鐵巨獸就這麼靜靜地屹立在黑色的海水之上。
dd-445,弗萊徹。
“你在乾什麼?”弗萊徹驚恐的看向齊開:“你在乾什麼!!!”
齊開嘿嘿一笑,這是他在檀香山無聊時發現的玩法,不過檀香山裡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大部分要麼剛出生(蒙大拿),要麼家裡蹲(獵戶座等),沒有任何用處,倒是今天有了用武之地。
現實中,所有弗萊徹級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齊齊出現痛苦的神色。
她們明明站在這裡,站在戰場上,卻仿佛伸出彆處,體驗著,完全不同的一段人生。
一段,屬於弗萊徹的人生。
“不要,不要......”無論是漆黑的時間裡,還是現實裡,弗萊徹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呢喃著,掙紮著,想要脫離齊開的手掌:“不要,不要窺探我的秘密。”
“那是,我的人生......”
所有的弗萊徹們眼中齊齊滲出了淚水。
這和之前黑色的血淚不同,是晶瑩的,包含各種情感的酸澀液體。
那是屬於弗萊徹的味道,是屬於弗萊徹本人的,最不可觸碰的地方。
“滾開啊!”終於,弗萊徹大吼一聲,一掌推開了齊開,瘋狂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尖叫道,連連後退。
而齊開也被弗萊徹這一巴掌推得胸悶氣短,感覺整個胸骨快被弗萊徹那一巴掌按塌下去了。
“提督,沒事吧?”薩拉托加第一時間從後麵拖住齊開,關心的詢問道。
“沒事。”齊開搖了搖頭,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她...她這是怎麼了?”一旁的翔鶴湊了過來,有些訕訕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讓她把以前的記憶重看一遍。”齊開說著,看向薩拉托加:“我還順手打包了一份,給她所有的妹妹都看了一遍。”
看到齊開看自己的眼神,薩拉托加突然臉蛋一紅,稍稍低下了頭。
這種無聊的東西,齊開在檀香山時是真的一點用都沒有。自己姑娘們的記憶,要麼就是宅在家裡各種無聊乾傻事,要麼就是在海上各種橫行霸道,唯一有欣賞價值的獵戶座,根本不給齊開看。
所以這種沒所謂的能力,最後也就成了齊開調戲薩拉托加,讓她回看自己發情時醜態的一種逗弄。
而隨著弗萊徹的崩潰,一眾弗萊徹級也開始進入混亂,她們僵硬冰冷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感情,可憐巴巴的小蘿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而這正是齊開最好的機會。
“走了!”呼喚了一下有些蒙圈的眾人,齊開踩上蝠鱝就準備開溜。
就如弗萊徹所說,齊開剛才的話既有擾亂弗萊徹心智的目的,也有拖延時間的目的。就這麼一會會兒的功夫,離自己最近的阿爾及利亞和讓巴爾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現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隻是,得罪了方丈就想跑,世界上可沒有這種好事。
“彆想跑......”齊開前腳剛走,弗萊徹壓抑到仿佛是用撕扯著嗓子的方式發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彆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