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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7月。
初夏的清晨,景色很美,朝陽在天際線蔓延出赤色的雲霞,映照在京城的城市上空,讓灰蒙蒙的城市頓時有了鮮活的色彩。
三千年的城市經過無數變遷之後,慢慢的展開了它新的生命力。
交錯縱橫的胡同小巷如同一條沉睡的龍,蜿蜒曲折,沉寂在城市的心臟,逐漸蘇醒。
常威就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從睡夢中醒來。
他是餓醒的。
還好長期饑餓讓身體已經能適應這種虛弱的狀態,隻是一左一右兩具光溜溜的身體緊緊貼著,感受不到一絲清晨的涼意。
常威睜開眼睛想了想,瞧了瞧自己的細胳膊小手,報紙糊的頂棚,斑駁牆壁上並排掛著的毛列畫像。
還真是穿越了啊!
穿就穿吧!
一腳踢開睡在左邊的小屁孩,又拍了拍右邊小丫頭的小屁股,撐著雙臂慢慢的坐起來。
被踹了一腳的小屁孩拱了拱身子,吧唧了一下嘴,轉頭繼續睡覺。
小丫頭閉著眼睛用小手扒拉著想找個依靠,常威想了想,把小丫頭抱起放到小屁孩身邊。
讓他們相親相愛一家人去。
下床伸了個懶腰,趿拉著布鞋,套上一件前後都是窟窿眼的背心,他想在廚櫃裡翻找到點能吃的東西。
可惜什麼都沒有,米缸裡隻有不到十斤棒子麵。
這糟心的時代。
突然大門打開,一個黃毛丫頭探頭進來,也帶進來了門外的喧囂。
“娘,大哥醒了,大哥,快來,好多人找你。”
常威揉了揉眼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堆人堵在門前院子裡。
我還沒刷牙呢,這是什麼情況?
沒記得這幾天揍過誰啊?
人群中前麵穿著白色警服的小夥子抬頭看他,突然指著手大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常威一腦袋漿糊,扭頭就準備進屋關門。
大門外正在和一名中年男子交流的常媽手臂一伸,極為熟練的揪住了常威的耳朵,一邊還對中年男子訕笑道:“陳主任,我是真不知道這事,這孩子回來也沒說啊!”
被稱為陳主任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常威一眼,和藹的對常媽笑了笑道:“不顧個人安危,敢於和敵對分子搏鬥,楊敏同誌,你這兒子教的好啊。”
中年男子身後同樣穿著白色警服的張所長卻不認同,板著臉上去就在常威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膽子大了啊,敢和拿槍的敵人麵對麵乾,你不要命了?也就是敵人槍裡沒子彈,不然你昨天小命就沒了。”
要是常威昨天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老常的在天之靈。
常威撇了撇嘴,梗著脖子不服氣。
他大聲道:“師傅,這不都是你教的嗎?陳主任也說過革命戰士要不畏犧牲勇往直前,我作為新中國的青年身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這個時候怎麼能退縮不前。”
這一世常威是1942年生人,生在紅旗下是沒機會了,但是身在紅旗下沒毛病。
街道辦、派出所、青聯,青年報的各方來人被這句話給狠狠的震了一下,楞了好大一會,突然開始用力鼓掌,大喊著:“好,說的好!”
圍觀的人群很懵筆,看著公家人都在鼓掌,也就跟著鼓掌。
楊敏更懵,兒子這是念詩了?
被吵醒的小屁孩和小丫頭手牽著手走出來,站在黃毛丫頭身邊,傻傻的不知所措。
小院子裡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常威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