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元轉過頭,麵龐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對李乾事說道:“李乾事,這個名你還是要簽的。”
李剛卻連連搖頭,“許公子,不簽我會死,簽了我全家都會死,這個後果你應該清楚。”
“李乾事,我覺得你想錯了。今天生日宴之前,你這麼想或許沒錯。但現在生日宴都結束了,你怎麼還這麼固執呢?”
李剛如墜五裡霧中,完全摸不清許晉元的意圖,開口問道,
“許公子,恕我愚鈍,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乾事,你既然是商業局乾事,應該知道近日我父親推動西南三州關稅與貿易協定的事情吧?”
“當然,我也參與了這個事情。”
“那你是否知道這個協定一旦通過,西南的各方勢力是會選擇一起過日子,還是會選擇繼續拚個你死我活呢?”
李剛聽完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激動地說,“你是說接下來西南會和解?”
看到李乾事這麼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許晉元滿意地點點頭,“李乾事,我言儘於此。您本身不屬於完顏家的勢力,而是龍家的人。接下來西南和解,龍家背靠南京,絕對不會想把利益讓給西北或者中京吧?”
李乾事喃喃自語道,“沒錯,三州貿易打通,南京代表的江南利益最大。”
許晉元循循善誘地說,“既然如此,您簽下這個名字,龍副主席肯定不會有意見,說不定還會稱讚您做得好呢。”
李乾事苦笑著說,“稱讚肯定是沒有的。我簽個城下之盟,不被龍副主席責罵就不錯了。”
聽他這麼說,確實已經同意簽字了。
許晉元對一旁呆立著的執事,做了個示意。
三級執事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狠話放完、壞事做絕、麵子丟儘、一事無成,還被一個初院學生,逼的都已經要灰溜溜走人了。
然而,許晉元寥寥數語,竟讓整個局勢瞬間逆轉。他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聲明,遞給李剛。李剛這次倒也爽快,簽完後直接遞給了執事。
執事喜出望外,如獲至寶般地收入懷中,轉頭對許晉元說:
“許公子,在下侯軍寶,綿州地麵上都叫我侯寶。這次多謝您了,還請您儘快離開,以免遭受誤傷。若是遇到我青龍組的黑衣蒙麵人,您隻需報上名來,我們會長有令,絕不可傷害您。”
“好的。”
看著三級執事帶著人迅速離去,李剛也對許晉元說道:“許公子,謝謝您替我解圍,若不是您,我們全家恐怕都性命難保了。”
胖婦人在一旁也是感激涕零,剛才她真的被嚇得不輕,差點以為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要命喪黃泉了。
許晉元擺了擺手,笑著說:“我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爭做一個綿州好市民罷了。”
聽他這麼說,胖哥雖然腿上中了一劍,疼痛難忍,但還是大聲說道:“許哥,您真是我的偶像,我以後一定要向您學習。”
李剛聽到兒子的話,臉上一陣抽搐,不過此時他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許晉元,他略微猶豫了一下,問道:
“許公子,關於西南和解的事情,您能否透露一些具體情況給我,我也好向龍副主席彙報一下。”
許晉元心裡想,最關鍵的信息,恰恰不能告訴你,難道要讓你告訴龍副主席,就因為你兒子退了婚,所以南京馬家的女兒被我許家撬了,原本要給你的合同,現在也給了我許家?
他嘴角輕揚,微微一笑,說道:“李乾事,我也隻能給你稍稍透露一點,三州關貿協定的推動需要耗費巨額資金,但我們綿州十大家有信心湊集前期啟動資金,確保財政撥款能夠順利通過。”
這條信息至關重要,實際上暗示了綿州十大家與西聯會可能會聯手,迫使綿州其他勢力一同和解。
若是在從前,李乾事絕對不會相信,因為即使十大家與西聯會合作,若得不到綿州新興家族的支持,得不到綿州政府、中京勢力、大夏學院的認可,那又有何用?
財政撥款如若不到位,協定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然而,今日許晉元的表現,已然證明他代表的許家以及綿州十大家,完全有實力與完顏家的完顏輕雪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