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淡然道:
“實則怕大夏人心不齊,不敢與魔族開戰耳。”
這句話讓許氏父子悚然心驚,三州協議的推進,竟然等同於與魔族開戰?
許晉元確實心頭大驚,上一世三州協議未通過的結果,就是魔族把戰火直接燒到了西南,中央軍在南山關一役,與魔族浴血奮戰,戰後直接撤銷了五個軍團的番號。
其中就包含齊勁光、郭小雙所在的中央第九集團軍。
現在想來,如果三州協議通過,大夏在西南大興土木,確實有助於大夏以西南為跳板,主動進攻和防守魔族。
許立仁卻實在想不明白,他吃驚地問道:
“陳專員此話怎講?”
唉,這個老父親吧,大局觀確實差了點,真是讓陳專員見笑了。
果然,陳婷微微一笑,心想許家老三,也不過如此,坊間傳聞果然不假。
但她轉頭看向許晉元,卻見他悠然自得地吃著女兒剝的龍蝦肉,看到陳婷看他,還禮貌地對她笑了笑。
陳婷頓時氣急,行吧,彆看不起許立仁了,彆人有個好兒子,現在自己女兒都要倒貼上去了。
這個死丫頭,自從完顏小雪生日宴那天,就被這個許家後生給迷住了,到今天,簡直肆無忌憚了,簡直不知羞恥。
陳婷深吸兩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對許立仁說道,
“許兄,這在大夏高層,也不算什麼秘密。我與許兄說道一下。”
她清了清嗓子,將大夏高層以西南為跳板,進攻防守魔族的策略一一道來,最後總結道:
“西南基建的投入,如果僅僅是拉通西南與三京的經貿往來,固然利益巨大,但遠不及與魔族戰鬥的戰略意義大。”
許立仁畢竟也是有些見識的,被陳婷把話說破,也是恍然大悟,趁機問道:
“也就是說,你提到的百億、千億投入,隻是西南基建的費用,一旦基建完成,大夏樞密院就會啟動更大的針對魔族的行動,投入更為巨大了?”
陳婷含笑點頭,“許兄所料非差,的確如此。”
許立仁滿臉疑惑地說道:
“那我許家聯合西聯會、特務司與織造司,難道就夠格發動此戰爭計劃嗎?”
陳婷點頭又搖頭,她對許立仁說:
“許兄,我不確定。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人去試一試,就怕大家都有心,但卻都不肯出力,甚至都不願站出來。”
許立仁恍然大悟,笑道:
“的確如此,怎敢奢求所有人都有這種想法。許某現在明白了,在下手頭這合作意向書所為何來了。”
確實,為什麼東司一個隊正,來到西南,居然還帶著特務東司的合作意向書,而一個馬家女兒,來到綿州,居然也帶著合作意向書。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試探相關方的戰爭意願。
許晉元聽到此處,心頭卻是一震,父親和自己不明白,老爺子隻怕早就明白了。
今天老爺子安排自己父子過來,隻怕也是投石問路。
而陳婷雖是一婦人,卻直接參謀軍國大事,這哪裡是一個財政經濟問題,妥妥的軍國大計啊。
許晉元暫時還有一點沒想透,到底是誰把這一大串人的意願串起來的,其實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