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疑似孔龍的彪形大漢走進堂屋後,其後緊跟著六個身著黑衣的人,他們驅趕著四頭騾子,每頭騾子都馱著兩擔沉甸甸的貨物,沉得讓騾子走的緩慢而吃力。
大漢掃視了堂屋裡的人,咧開嘴笑道:
“紅巾會的張老六,蒙摯,都是老相識了。還有三位朋友,卻不知是何方神聖?”
許晉元隨口答道:“隻是過路的。”
“嗬嗬,在這個時間點過路,還真是巧合啊。”
他走過正在賭博的張老六一夥,背著手在中堂前站定,看著上麵的兩幅對聯,自顧自念道:
“杏林古道有杏亭,枉死路上未亡人。”
嘖了嘖嘴,搖頭評價道:
“這詩寫得真晦氣。張老六,聽說有人把老子的腦袋掛到賞金榜上了,不知道懸賞多少錢?”
張老六等五人見大漢背對他們,露出空檔,便有人想立刻出手,卻被張老六按住,對大漢說道:
“孔龍,你的腦袋現在可值錢了,價值2萬,你覺得怎樣?”
“哦,這麼多?難怪張老六你動心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對著張老六等人道:
“隻可惜你們還是太膽小了,剛才你們從我背後一擁而上,我此刻就已經踏上枉死路了,可惜啊,可惜。”
聽他說風涼話,張老六冷笑道:“孔龍,你身後這六個人,全是陌生麵孔,看上去不像是咱們綿州人。你引誘我們出手,恐怕沒安什麼好心吧?”
孔龍讚賞著點頭,“不錯,不錯,你張老六在江湖上還沒老糊塗,夠謹慎,也難怪你能活得久。”
經過他倆這一交談,場中眾人才注意到跟著孔龍來的那六個人。這六人顴骨高聳,眼凸耳大,的確不似大夏人族,極有可能是秦隴大山裡的少數民族。
他們正把騾子往裡趕,堂屋再大,湧進來七個人加四頭騾子,也顯得十分擁擠。其中一個黑衣人把騾子往東北角趕,卻是侵占了蒙氏叔侄的空間。
蒙恬年紀尚小,卻是不耐,站起來大聲喝道:“這一塊已經是我們的了,你們不要過來。”
那個黑衣人卻發出一聲怪異的笑,也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根本不想理會這少年郎,他依舊往東北角趕騾子。
蒙恬唰的一聲拔出劍,挺身向黑衣人刺去。這一刺更多的是警告,並沒有刺向黑衣人的要害,而是刺向他的左臂。
蒙恬年紀雖隻有十五六歲,但他的劍術路數卻不同於學院派,這一劍極其凶猛迅速,看得出來是有一定實戰經驗的。
那黑衣人仍然在笑,大家都覺得怪怪的,但他卻已無聲無息地拔劍,鐺的一聲就震開了蒙恬的這一劍,劍尖猶如電火一樣直刺蒙恬左臂。
看到陰森的堂屋裡亮起這一點電火,大家都不禁暗驚這黑衣人的劍術竟然如此快速詭異。
孔龍高呼一聲:“胡小寶,莫傷他!”
他喊的及時,本來這一點電火極快的要點到蒙恬身上,現在竟仿若在空中定格了。蒙摯趁機將蒙恬護在身後。
孔龍含笑說道:“蒙恬小子,你可知道,你身後這頭騾子所馱之貨物,運到綿州城的交易市場變賣後,所得錢財中可有你十分之一的份。”
蒙恬大聲叫道:“孔龍,休要用錢財誘惑我,你殺我爹,我才不稀罕你的臭錢!”
那邊張老六為這少年喝彩,蒙恬卻扭頭狠狠瞪了他們幾眼,顯然毫不領情。
孔龍點點頭,沉聲道:“你們兩個蠢貨,是受了花家的蠱惑,前來報仇的吧?”
蒙恬怒目圓睜,狠狠道:
“你就說你是不是殺了我爹吧?”
蒙摯也附和道:“孔龍,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敢殺老大,為何不敢承認?”
孔龍哈哈大笑:
“我有何不敢承認?殺蒙鶩,我從未否認過。不過,該分給你們的錢,我可一分都沒少給。”
蒙摯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追問道:
“焦作給我們的錢,是你給的?”
“不然呢?你們以為焦家是做慈善的?他可是開銀行的。”
蒙摯卻是滿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