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貴大聲喝斥,說道:“鎮定點,好好說!”
那個黑衣劍手連續大口呼吸幾次,才平了喘,說道:
“香主,下麵來了數十名鐵甲騎兵,他們的攻擊速度很快,我們的人完全不是對手,幾個執事都沒見著,屬下問了,可能......”
劉石貴看他麵色不對,沉聲問道:“可能什麼,你仔細說。”
黑衣劍手惶然道:“屬下問了幾人,都說黃執事、柳執事,都戰死了。下麵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屬下不敢耽擱,趕忙上來給您報告了。”
劉石貴頓時愣然,從山腳到山腰,他部署了一百八十餘名精銳劍手,幾乎就是他兵書分舵的九成力量,下麵到底來的什麼人?聽起來似乎是軍方的騎兵。
他看向高香主,問道:
“老高,怎麼辦?”
他也沒了主意,現在裘千鈞六神無主,情緒還處於此前被打敗的殘酷場麵裡麵出不來,他的手下又損失慘重,現在隻能問高香主了。
高香主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了,感情中京的大人物真的是扔了個大陷阱過來,既然有人能安排橫江幫阻擊這個許晉元,那就必然有人來保護許晉元,沒想到保護的力量如此強大恐怖。
今日,我橫江幫隻怕要栽在這裡了。
他對劉石貴搖搖頭,說道:“如今,我們沒辦法了,死的人太多了。”
他對裘千鈞說:“公子,你要振作起來,我們吃江上這碗飯,生死本是平常,隻要人還活著,就一定有希望。”
裘千鈞抬頭看他,有點茫然的說:“高香主,你說怎麼辦?”
沒等他們商量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極重而清脆的馬蹄聲嘚嘚嘚而來,隨之看見一行五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具裝騎士提著巨大的雙手劍,從山道入口處逛進來,本來扼守入口的數名黑衣劍士根本不敢阻攔,急速退後。
為首的高大騎士的做了做手勢,另外四名具裝騎士就策馬沿著入口散開,最前麵的一個具裝騎士的馬鼻子裡噴出一股白氣,頓時讓麵前的名黑衣劍手嚇的連連後退。
高大騎士策馬直行,就到了許晉元身前五米之處,拱手說道:
“小主,您哨令一響,我就來了,路上有些人擋路,儘數殺了,耽擱了點時間。”
許晉元點點頭,對李玄說道:
“李叔,你們策馬登山,如履平地,十五分鐘時間,爬千米山峰,已算奇速了。”
劉石貴等人聽完,頓時麵色慘然,這些騎士,連砍帶殺,騎馬登山,居然十五分鐘內,殺穿了橫江幫的阻擊陣型,登上了山頂,這些騎士的實力,真是駭人聽聞。
李玄點點頭,看向橫江幫等人,問道:
“小主,這些人可要一並清理了。”
他的腔調飽含金鐵之聲,此話說來平淡之極,似乎殺掉現在山頂橫江幫四十餘人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頓時讓裘千鈞、高香主、劉石貴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眼下,隻要許晉元一點頭,他們毫不懷疑這幾名騎士就要對他們展開屠殺。
許晉元看向裘千鈞,慢慢走過去,李玄隻是調轉了一下馬頭,看著他而已,以李玄人馬合一的實力,隻需縱馬一跳,就可殺入橫江幫眾之間,數息就能殺光這些人。
橫江幫眾,對他這個鐵鷂子統領來說,實在太不值一提了。
裘千鈞此時看著許晉元走近,滿眼都是怨恨、恐懼和無奈,如果他能早點發現許晉元有這些可怕的具裝騎士保護,他一定不會想著討好中京的大人物,離他能有多遠就多遠。
可是這個許晉元,坐著轎子,帶著幾個美女招搖過市,偏偏還讓自己碰到了,自己一時貪欲熏心,才讓自己和幫眾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顫聲道:
“許公子,今日是我不對,可否放我們一馬?”
許晉元笑笑,問道:
“你到現在還叫我許公子?”
裘千鈞此時看向許晉元,發現他眼中寒光一閃,心底的防禦徹底崩潰了,他低聲道:
“許晉元,念在你我同屬西南三州,同為學院學子,能否放在下一馬?”
這家夥還蠻能說的,理由找的也不錯,難怪是洄州初院的天驕學生,思路清晰,找的理由也很好。
峰頂很多人,都等著許晉元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