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抓住它!”
眾人醒神,跟喪屍圍城似的朝她的位置衝了過來。
靠!
失策了,貓身也不好混啊!
靜之鑽過一個又一個褲襠,躲過一隻又一隻臟手油手,終於跑到人煙稀少的護城河邊。
河邊有一大排樹,她挑了一棵最高的,三兩下就竄到中段偏上位置,卷好尾巴,躲進枝葉繁茂的樹叉後。
“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剛剛看到往這兒跑了!”
“算了算了,回去吧,我那攤子還沒人看呢。”
“也是,等會乾完活計,我們去慶豐年看戲怎麼樣?聽說那演潘金蓮的可嬌了,那細嗓,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啊!”
“……你看得懂嗎?還跟我擱這兒咬文嚼字。”
,!
“嗐呀,看個熱鬨嘛,你到底去不去!
聽說那戲子身段也很曼妙啊~那小細腰~哎呦喂~”
“……去!”
……隨著說話聲和腳步聲慢慢遠去,靜之僵住的尾巴這才漸漸軟了下來。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完犢子!
人跟丟了,簪也丟了。
看著腳下碧綠的湖水,她糾結地啃著爪爪。
阿風…不會生她氣吧?簪,簪子嘛,她做的,大不了,就再做一根?下一秒,她又把頭甩得飛起。
不行,那個小混蛋,她一定要找到他!
不過,她現在人身頭發不合群,貓身尾巴不合格,這可怎麼辦才好?……她這一糾結,就糾結了一整個下午,一隻前爪的毛毛,幾乎快要被她咬禿殆儘,她瞧了兩眼露出來的粉嫩嫩梅花型肉墊子,忍不住又舔了兩口。
正當她舔爪子的時候,耳邊突然遠遠傳來一陣吹拉彈唱的聲音,那嗩呐聲和鼓點聲特彆突出,一下就竄進她耳蝸裡。
她從樹乾後伸出兩隻泛著綠光的貓瞳,望向遠處搭起的戲台,毛絨絨的立耳不禁動了動:“慶豐年?有錢人不都愛看戲嗎,不知道那臭小子會不會去……”
要不…她混進戲班裡,那小子,十次總有一兩次會來看戲的吧!
算球,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靜之打定主意後,叮的一聲彈出利爪,一個俯衝,就竄下樹去。
……天色漸晚,夜幕籠罩大地,但靜之並不敢走大路,而是選擇了那些偏僻的角落和小巷。
當她經過一戶人家時,反光的貓瞳敏銳地捕捉到了院子裡晾曬的女裙。
有辦法了!
幾分鐘後,一位娉娉婷婷,容貌姝麗的女子從巷口走了出來。
奇怪的是,她的頭發被一根布條擋得嚴嚴實實的,脖頸上戴著一個略顯突兀的黑色項圈,項圈中間鑲嵌著一顆小巧的金色鈴鐺,隨著她的走動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姐妹,我記住你家位置了,以後等我賺了錢,我會還你的!”
她遠遠地望著那戶丟失衣服的人家,心中湧起一絲愧疚之意。
低聲說完,她眼神堅定地朝著燈火輝煌的戲台子走去。
……“二娣啊,你都連唱好幾天了,要不歇一晚?”
“班主,我妝都上好了,你現在來說這個,是不是有些晚了,而且,今晚要演的曲目已經分發出去了,客人都來了不少呢~”
二娣對著鏡子,仔細地將花鈿簪入發間,然後習慣性地捏起蘭花指,朝著布棚後麵輕輕一指,她那婉轉如鶯啼的花旦小嗓音,讓班主聽了不禁有點腿軟。
他忍不住感歎,二娣這唱戲的功力真是日益精進,今晚肯定會吸引很多人前來觀看。
儘管如此,他還是麵帶憂慮地望著正在對鏡描紅的二娣:“我這不是怕你撐不住嘛,你彆忘了,你不宜過度勞累,你這……”
一隻蒲扇突然輕輕搭在他嘴前。
二娣眼神暗了一瞬,又突然收回扇子遮著小半張臉,輕輕扇動著,紅唇微微勾起,發出一聲輕笑:“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撐得住的,你啊,就放心吧~”
透過扇子縫隙,可以看到他那細膩如瓷的臉和嬌豔欲滴的紅唇。
他細細勾勒的黑色眼線微斜上挑,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目光流轉之間竟有股魅惑之意。
班主腦袋裡如同攪亂成一團漿糊般,一時間愣在原地,直到二娣輕咳一聲才回過神來。
他呐呐應了聲好,直著脖子,同手同腳的就出去了。
“嗬,呆子~”
:()快穿之九叔,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