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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二娣習慣性早早起來吊嗓子,剛扣好中衣的扣子,他就發現他放床底的另外一盆臟衣服不見了。
繞出屏風一看,靜之不在,那小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
這時早已起床的班主走了過來。
他眉眼舒展,逢人就笑,絲毫不見昨晚的憂愁神色,剛跟廚娘打了招呼,一轉頭就看到麵色不太好的二娣。
“沒休息好啊?”
他問。
二娣擰著眉心,兩條眉毛因要畫戲妝,為了方便,竟被他自己仔細剃去了,眉弓又高,如今他做這個表情,越發顯得凶了,他不耐的問:“我床底下的衣服呢?”
說到這個,班主又笑了笑,他扯著二娣一路來到棚後,指了指不遠處的空地,二娣抬眼望去,隻見那空地旁的兩棵樹中間繃著一條繩子,繩子上掛著還在滴水的一溜兒衣服。
那衣服眼熟得很,是他的。
他心裡莫名有了個猜測,下一秒,班主證實了他的猜測。
“靜之那個丫頭起得夠早啊,天剛亮,她就把你的臟衣服都拿去洗了。
還有啊,周嬸去菜市場買菜也是她去幫忙提的,咱們這幾十口人要用的菜,你也知道是真的多,她來回搬了好幾趟呢,竟然一句累都沒喊,是真勤快啊!”
說起靜之今早的“功績”
,班主是滔滔不絕,眼瞅著他還要接著說下去,二娣趕緊抬手製止:“行了行了,知道你找了個好幫手,她人呢?”
他不由暗自慶幸,他有洗完澡就把褻褲一同洗了的習慣,不然他得挖個地洞把自個兒埋了去。
“哦,她去市集了,說是買點生活用品。”
二娣抿了抿蒼白的嘴唇,又哼了一聲,經過班主的時候,冷冷斜睨他一眼說:“你不是說,她是你請來照顧我的嗎?”
班主僵在原地,他這是什麼意思?人家小姑娘勤快,他還氣上了?他被二娣盯得有些發毛,呐呐說了句:“我是這樣說過沒錯。”
二娣疊了疊袖子,露出覆蓋著薄薄肌肉的手臂,邊說著邊轉身朝棚內走去:“給幾份工錢,乾幾份活,你…彆太過分。”
班主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跟了上去,他暗暗打量二娣表情:“二娣啊,你看上她了?”
二娣突然止住步子,幽深的眼光打量著班主,直把班主看得頭皮發麻,他才彆過臉幽幽說著:“沒有,不過是看不慣罷了。”
見他神色並無一點被戳破的羞意,班主放心下來的同時,卻又開始發愁了。
靜之這種好姑娘他都看不上,難道他要這樣拖著這副身子自己單過一輩子嗎?二娣可不管他在想什麼,告誡完他後,他回到自己臥鋪旁,剛想拿起床邊幾上的小茶壺去倒點茶水,指尖一碰到壺身,一股暖意襲來。
二娣手指頓了一下,俯下身子輕輕揭開壺蓋,壺蓋剛啟,一股茶葉清香撲鼻而來,他垂眼一瞧,裡頭淡黃的液體正微微蕩著漣漪,卻是乾乾淨淨,並無一片茶葉。
他有些猶豫似的,又把蓋子蓋上。
腳卻死死釘在地上,放於身側的兩指微微摩挲著,眼神有些少見的迷茫。
“娣哥,排戲了。”
外麵的人喚了一聲。
二娣如夢初醒,不由緊了緊手,發現手心竟微微發汗。
他愣了一下,突然呲笑一聲,暗道自己多想,大手隨意抄起那小茶壺,對嘴就飲了一口。
不算是好茶,入口卻頗為順滑,溫度也是正好。
二娣空閒的另一隻手,明明沒有觸到溫暖的茶壺,卻鬼使神差的,又開始發汗了。
……另一邊,跟周嬸轉了一圈菜市場,摸清碎銀價值的靜之,此時成功買了幾身成衣,成衣可比布匹貴了一近半價格,但她不會做衣服呀,隻得咬咬牙把錢付了。
剛要走出店鋪,老板娘突然叫住了她:“姑娘,我看你買成衣…做好的肚兜你要不要啊,我這也有自己繡的,你可以看看花色。”
邊說著,她便從櫃子下掏出幾件水紅色肚兜展開在櫃麵上。
靜之拳捶掌心,對哦,差點忘記,她就說昨天怎麼感覺怪怪的,原來是掛空擋了。
得虧那女子的衣服一層又一層的,天色又黑,沒被人看出來,不然她就得換個地球住了。
說到這個,她突然記起了正事,於是隨意拿了兩件肚兜,又叫老板娘按照她身上這套衣服的款式,拿了套差不多的成衣給她。
買了不老少,老板娘拿了兩雙素色的鞋襪做添頭,又幫她細細包好,這才把幾大包東西遞給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