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直視著江衛國的目光,他臉上的血,手上的血,身上的血,帶著那一抹笑,讓人不寒而栗。
江衛國眉頭猛然皺起,他不知道蘇陽想乾什麼,但他相信蘇陽心裡,留著最起碼的良知,他思索再三,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鄭重地遞給他。
“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千萬要,三思而後行!”
蘇陽接過名片,揣進兜裡,頭也不回走下了六號教學樓。
日暮西垂,映紅了一片雲彩,他走到學校門口的噴泉,凝視著水中的自己,捧起水,洗乾淨自己臉上的血,用自己身上沾滿鮮血的衣服,還算乾淨的地方,擦乾淨自己的臉。
他掏出手機,向下劃去,找到了司震的電話。
撥通電話,響了兩聲,司震便接通了電話。
“喂,你是?”
司震故作鎮定,他根本沒跟蘇陽通過電話,但他知道,這就是蘇陽的電話,他不明白,蘇陽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他更惱火的是,敖廣孝把事情辦得不利索,明明一槍就能搞定的事情,偏偏現在打中了司瑤,司瑤卻沒當場死亡,給了她搶救的機會。
要是司瑤命大,搞不好還得費二遍事!
蘇陽沒有著急說話,反倒是摸了摸兜裡,點著了一根煙,他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
“司震……”
“敖廣孝已經死了。”
“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司震眉頭緊鎖,一瞬間汗毛乍起:“蘇陽,你想乾什麼?”
“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況且敖廣孝開的槍,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如果再說這種話,信不信我報警,說你恐嚇!”
蘇陽滿不在乎的抽著煙:“我之前聽說,有一種殺人的方法,是在人常喝的水裡下毒,每一次劑量都不大,隻是人的身體,會一點一點變差,一直到一百天之後,口眼歪斜,七竅流血而死。”
“我思來想去,這種死法,應該很適合你。”
司震渾身一個激靈,他哆嗦著開口:“蘇……蘇陽,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要恐嚇我,我告訴你,把我逼急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我們早就從捷運物流退股了,是你逼的敖廣孝狗急跳牆!”
“司瑤瀕死,你得占一半的責任!”
司震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
蘇陽冷笑著點頭:“是,你和司如雲從捷運物流退股,我把敖廣孝逼得狗急跳牆,那我問你,敖廣孝接的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為什麼接到電話之後,他直接對司瑤痛下殺手?”
司震想要解釋,說那不是自己打的電話。
蘇陽卻冷笑著:“我踏馬不管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我也不屑於去找證據,除非你能證明敖廣孝開槍,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不然,我下一個殺得,就是你!”
“敖廣孝跟你講過,我單槍匹馬殺上捷運物流,把槍頂在他腦門上!”
“那把槍,還在我手裡,我覺得,懟在你的腦門上,應該更合適一點!”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司震,剛想要反駁,聽見電話裡的忙音,嚇得渾身顫抖,他猛地咽了一口吐沫。
如果蘇陽真要跟他玩命,他真得考慮要不要跑路了。
“誰給你打的電話?”
司震不遠處,一個短發荷葉頭,瓜子臉的女人,正點著一根煙,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