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牌位,司靖沒來由的歎了口氣:“其實大伯母的牌位,也應該在這的,當年大伯母性子剛烈,就是不願意進司家的祖墳,也不願意把牌位擺在祠堂裡,說什麼也要自己葬在那荒郊野嶺裡。”
“唉,其實冤冤相報何時了……”
“這些年,苦了你了啊,妹子。”
司瑤雙眼泛紅,擦了擦眼淚:“我早就習慣了,這三十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不說了,哥,該吃飯了。”
司靖點了點頭,他一聲不吭的朝著後堂走去。
蘇陽回頭看了一眼牌位,司瑤卻已經關上了門。
司瑤看得出蘇陽有話要問,但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帶著他朝著後堂的餐廳走去。
分主賓落座,一頓飯吃的是寡言少語,司學忠一言不發,司如雲亦是如此,隻有司東恒偶爾招呼著司瑤和蘇陽,可態度,總是熟絡中,帶著幾分疏遠。
司靖給司瑤夾了幾次菜,蘇陽也隻是埋頭吃飯,隻是目光時不時從司震身上掃過,雖然吵了半天,但該說不說,司家這飯菜,的確是不錯,比外麵一些大餐廳更上檔次。
而且食材新鮮,有不少,都是外麵見不到的,因為壓根不讓買賣。
隻是除了蘇陽之外,剩下的幾人,一頓飯吃得多少有點味如嚼蠟。
司學忠第一個吃完飯,站起身來:“你們先吃,我還有工作要忙,就不多留你們了。”
司如雲也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司東恒笑了笑:“年紀大了,吃的少,消化慢,你們幾個年輕人,彆拘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夠吃,再讓廚房給你們做。”
“今天來做飯的師傅,是老廚子了,祖上是禦廚,會做不少宮裡才能吃到的東西,還做過國宴,就連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吃到。”
“你們幾個,算是有口福。”
“行了,我也不吃了,出去遛個彎,消消食。”
司瑤朝著司東恒笑著點點頭。
司震坐在蘇陽對麵,蘇陽手裡捏著一把叉子,插起一塊牛排,塞進嘴裡,隻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司震身上,他不斷的咀嚼著。
把玩著手裡的叉子。
司震額頭上,冷汗直流,他又想起,蘇陽說拿螺絲刀,把E國的殺手,脖子捅出了多少個窟窿。
他不由得一陣乾嘔。
“我……我也吃飽了!”
司震站起身,想朝著屋外走去。
蘇陽放下叉子,咣的一聲,掉在盤子上,司震回過頭來。
蘇陽靠在椅子上,笑道:“彆緊張,一不小心掉了而已!”
“司總,我提醒您幾句。”
“你已經出不去江城市了……”
“既然無計可施,那就勇敢麵對吧。”
司震汗毛乍起,他看著蘇陽,故作鎮定:“你……你說什麼?”
蘇陽聳了下肩膀:“沒什麼,隨便說說,祝你好運。”
他抄起叉子,又一下子紮進牛排裡,司震迅速轉過頭,邁動步子,朝著門外走去,可是心裡早已被嚇破膽了,蘇陽話裡的意思,他明白,那就是他乾的事,蘇陽已經全部知道了!
不行,不行!
必須要弄死那個目擊的出租車司機,隻要他死了,就沒有任何證據了!
司震攥緊拳頭,咬緊牙關,走出了司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