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無語:“讓你什麼準備都不做!”
“嚶嚶嚶~”林圓,“寶貝兒我們感情淡了,你居然都凶我了~”
方茴:“彆嚶了,蓋好。”
她單手拿過林圓手中的碗,伸手拉著閨蜜身上的被子,瞧著閨蜜苦到臉都綠了,她沒好氣:“我去找找有沒有糖。”
她們住在山裡麵,這裡手機信號都很差。
而且這套房子,還是她們去找村長可憐巴巴才租下來,根據村長說,他們村裡麵通外麵是有車的,但村裡麵老人買物資都是等著一個專門來他們這裡賣物資的小夥子拉著來,大概一個星期來一次。
糖這種東西吧,老人們都沒有幾個備下。
方茴沿路挨家挨戶去問,最終在個婆婆那裡得到了一罐白砂糖。
抱著白砂糖回來。
她抬眼就看見林圓裹著被子坐在堂屋門檻,看到她回來,這人眼眸晃蕩出了笑意。
有那麼瞬間。
方茴好像回到了她們小時候,林圓身體很不好那段時間,不能去上學的她就這樣每天坐在堂屋門檻等著放學回來的她,隻要聽到她的聲音,這人就會跑出來接她,小小一段路,總是會將林圓跑的氣喘籲籲,小臉通紅。
很慶幸的是,不論是什麼地點,什麼路程,她跟林圓都沒有分開,她們還一如既往在一起。
這也是她沒有起訴顧宴臣離婚的唯一原因。
她始終都想要留在林圓身邊,哪怕守著一段要死不活的婚姻,她也想要守著林圓,守著這個在她人生中唯一的親人。
陪著她風風雨雨,坎坷一路走過來的親人。
即便有了滿滿,在她心臟深處林圓也是牢牢的住在那裡,因為隻有她知道,林圓對她多重要。
“回來啦~”閨蜜嬌滴滴的聲音,將方茴思緒拉回來。
她沒好氣瞪了眼笑嘻嘻的閨蜜:“不好好在家裡麵待著,你跑出來晃悠什麼!知不知道外麵寒氣很重,林圓你要再這樣作死,你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林圓看著她懷中抱著的罐罐,是個黑色的小罐罐,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看到這個罐罐,她想到了奶奶。
小時候奶奶就經常用這種黑黢黢的土罐罐來裝豬油,每次熬了豬油,奶奶都會將豬油渣混著白糖,分彆給她和方茴裝上一碗,讓她們倆端著碗到院子裡麵坐著吃。
那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候。
山裡麵嘛沒有零嘴,加上奶奶撫養她和方茴本身就吃力,更沒有什麼錢給她們倆買零嘴。
豬油渣混白糖是她和方茴為數不多的零嘴。
她們倆端著的時候,笑的像是八百斤的胖子,但也不聽奶奶的話,讓她們倆端著到院子裡麵去吃,她們總是不聽,就端著碗圍著奶奶打轉,吃的滿嘴是油,然後問著奶奶,下一回熬豬油渣是什麼時候。
每次這個時候,奶奶都會黑著臉瞪她們一眼:“饞死你們得了!”
“手上還沒有吃完,嘴巴就惦記著下一回了!”
她們就齜著大牙對著奶奶傻樂。
然後看著奶奶將金燦燦的豬油用著勺子從鍋裡麵挖起來,然後灌進黑黢黢的土罐子裡。
過一下午,再去看土罐子裡麵原本金燦燦的油就變成了雪白的凝固體,那天晚上奶奶就會給她和方茴拌上一碗豬油拌飯。
她們總是問奶奶為什麼不吃豬油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