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祁禦這話會應驗。
再看他身後的侍衛,知縣是聽說過這人身手的,打不過就跑唄,反正來一趟又帶走那麼多的食物,他近幾日都可以飽餐。
“哼,那本官便明日再來,我奉勸你們,彆耍花招。”
知縣帶著人轉身剛要走開,又像是想起什麼,他又退回到祁禦身邊。
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邪肆笑著,“你能,難怪連貴妃都敢搞。就是不知道貴妃是什麼滋味啊?哈哈哈~”
帶著一路狂笑,知縣頂著肥胖的肚子,大搖大擺離開。
祁禦麵色寒霜,雙眼陰霾。
“殿下……”
旁人聽不到知縣剛才說了什麼,江執習武之人聽得十分清楚。
他握著鋤頭就要衝過去,祁禦將他攔下,“晚點我自會親自收拾他,說說看,剛才在俞文錚院子裡發現了什麼?”
江執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偷聽,詳細道“如殿下所言,那院子果然非同一般。那井是新砌的,井後麵的牆更是一堵假牆。那井裡的水之所以會停,與殿下幼時設計的機關如出一轍,機關打開就放水,機關關掉水就斷,屬人為控製。”
江執道,“殿下,那村長根本沒通什麼神明,是他院子後麵有條隱秘溪流,溪流周圍都已經被他用磚頭砌築包圍,所以外麵才看不到。”
當祁禦親眼看到那口新砌的古井時就確定村長有問題了。
大致也猜到古井斷水的原因。
隻是村長為何要這樣做?
見趙立帶著人向他走來,祁禦小聲囑咐,“掩護我,晚些時候,我再探俞文錚宅子。”
“是。”
趙立問祁禦,知縣帶走的糧食怎麼回事,被祁禦用神明賜予打發,趙立本還想多問,祁禦利用從俞文錚那取來的水轉移了話題。
整個下午祁禦和江執都未表現出任何不對勁,兢兢業業和其他流犯一起修建神廟,直到傍晚,所有人都熟睡,江執留守陣地,祁禦架起輕功消失在夜色中。
俞宅。
祁禦若不是親自過來,絕不會相信,小小槐村村長家,竟還有人巡邏守衛。
他根據白天的記憶,輕車熟路避開人群,來到古井處。
想必是俞文錚太過自信,除去外邊的巡邏外,古井處竟空無一人。
他敲了敲空洞的牆體,確認這裡有道暗門,他將暗門打開,便看到了江執說的隱蔽溪流。
溪流和古井中間是竹管鏈接的,另一邊便是古井的壓水處。周邊再無異常。
一個村的村長,家中出現溪流,為何要說是通了神明,又為何三天才開閘放水一次?
祁禦懷揣著疑惑,又回到白日裡俞文錚請他們喝茶的正廳,屋子不大,桌椅也很老舊,但上好的金絲木不難看出質地很好。
正廳後方連通著一間書房,確定四下無人,祁禦翻窗而入,果然,在幾本書籍中央,發現了一冊薄薄賬本。
上麵記錄著一些奇怪的數字。
像是生辰,卻又像是金額,他看不透,便全部擠在腦子裡。
自小師傅便說他聰慧過人有過目不忘之能。
離開前,他看著桌子上的茶水,舉著茶杯倒了杯,看著那上好的青瓷器,祁禦忽然想起了曾經在宮裡的日子。
時常他也是端著茶杯坐在書桌前,替父皇分憂的。
如今,卻落魄至此。
祁禦冷笑了聲,舉著茶杯仰頭一飲而儘,苦澀的茶水入喉,像極了一杯杯烈酒,雖然不是穿腸而過,卻同樣苦悶,難喝。
“神明幫我諸多,這杯茶該敬神明才是。”
他不自覺嘀咕,右手也是無意間觸碰到玉牌,誰知下一刻,手中的茶杯眼睜睜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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