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時,她眼裡醞釀出了兩團淚水。
“小祖宗,你可彆哭了。這在祭台上,獸神會把你的眼淚當作祭品的。”
祭祀有些手忙腳亂的哄著她,族長也連連附和。
一聽到他凶巴巴的安慰人,林青棠的眼淚差點又收回去。
太好笑了。
林丹若順勢與她相擁,還像以前一樣摸摸她的頭頂。
“是姐姐不好,讓我們棠棠受驚了。”
“不怕不怕,姐姐在這裡。”
林青棠埋下頭將她抱緊,忍著不出聲。
一道青色的光投射在相擁的二人身上。
此刻,林青棠仿佛站子雲端中,感覺時間被無限延長,意識變得恍惚不清。
他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一輪虛幻的漩渦之中。
裡麵淩亂混雜,看不清方向。
前世一幕幕景象在她腦海中迅速閃現。
卻無法拚湊成完成的記憶。
接下來,林青棠在眾獸睽睽之下,坦然的暈了過去。
眾人都等著聖雌下祭台,繼續參加篝火晚會。
名義上是篝火晚會。
實際上就是大型相親角。
單身獸可以向雌性求偶,聖雌也將擁有自己挑選的獸夫。
如果沒有意外,這將會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獸人翹首以盼,一個個恨不得飛身扒上祭祀台。
族長威嚴的目光掃視一圈,躁動額度獸人老實多了。
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等在原地。
但臉上對聖雌的癡狂不減一分。
“禹琛。”
族長像抱小孩子一樣,將昏迷的林青棠交給措不及防的禹琛。
一邊叮囑他:“她先是受了驚嚇,又強撐著接受獸神的洗禮。你是巫醫,你更了解她的身體。棠棠是我們部族的聖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的身體。這樣,你帶她先去吧。”
“她現在需要休息,才能應對第一場求偶。”
“嗯,我會的。”禹琛的眼神很堅定,帶著點毋庸置疑。
……
“你這個不要臉的雜種,你再和我叫你是聖雌,我就一腳把你踹回你媽的肚子裡,讓你從哪來的就回哪裡去。”
……
“過著如同白開水一樣的生活,又長了個滾水燙過的腦子,說你是聖雌,有獸會信?”
……
“你的新歡,照樣是彆人用完不要的獸。”
……
“林青棠,你注定要被我踩在腳下。”
……
林青棠從前世的噩夢中驚醒。
沒有可怖的獸人。
沒有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斷食斷水。
她深吸一口氣,用手撐著身體環顧四周。
禹琛就在這時掀起簾子走入房間,手上還端著一碗散發著熱氣的肉湯。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時刻關注林青棠的禹琛以為她做噩夢,自然地傾身過來。
他以一個半擁抱的姿勢虛虛環抱著她,手輕柔地拍著她的胳膊。
“不要動。”
“好好好,不動。我不動。”
見林青棠起身時離開柔軟的獸皮,禹琛抹掉她的眼淚,把她連人帶獸皮抱在懷裡。
他不是林青棠的獸夫。
作為雄性獸人,他必須保持一定的規矩和距離。
他能給予她的是身為巫醫無微不至的關懷,溫柔的關切。
但絕不是最佳的結侶對象。
獸神在上,他循規蹈矩這麼多年。
當原則遇上心動就會無限破例。
禹琛默默祈禱懺悔,很平靜的對著林青棠看了一眼。
可是心底卻暗暗地揪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