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琛精心煮好的肉湯她一口沒喝上,他也不惱。
隻將盛湯的木碗放回木藤編織的罩子裡,隔絕一切灰塵。
因為是異能編織出的木罩,還兼帶保溫保鮮的作用。
等小雌性醒來,也能喝上一口暖乎乎的肉湯解解饞。
禹琛想著,半抱著熟睡的林青棠。他嘴裡輕哼著哄幼崽入睡的歌謠,心中期盼著熊生的瞬間就停留在此刻。
直到夜幕再度降臨,禹琛也不嫌累一直維持著抱著林青棠的動作。
直到和流浪獸打架受傷的熊獸找上門來換藥,他才不舍的將林青棠放入溫暖的草窩裡。
蓋上獸皮後,他又端詳一陣林青棠的睡顏,似乎想深深刻在腦海中,這才離開樹洞中。
林青棠體弱,遲遲沒有覺醒出當選聖雌後的異能。
族長和祭司為她嬌弱的身體發愁。
不知道為什麼,這季的溫度轉變很快,祭司一直掰扯著手指頭算冬季到來的時間。
林青棠這麼嬌弱的身子,對上寒冬可不好受。很多雌性因為冬天氣候或是食物的原因,一病不起。然後在下一個初春,魂歸高天也是發生過的事。
因此,冬季後的初春也被稱為死亡春天。
禹琛這幾天小心伺候林青棠,她百般挑剔的小鳥胃難得沒有挑食。
實在是禹琛的手藝太好了!
她現在頓頓都能吃完兩大碗。
禹琛細致入微的照顧下,林青棠過上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彆提多舒爽。
每次在暖洋洋的草窩裡醒來,她甚至都能短暫的原諒前世受過的罪,但也僅僅限於幾個呼吸的時間。
林丹若和那些雌性帶給她的痛苦與折磨,她一個也不會忘。
人生苦短,複仇這件事刻不容緩。
……
翌日。
林青棠耐不住禹琛哄幼崽的溫言軟語,鋪上獸皮墊在身下,懶散的仰躺在樹洞外曬太陽。
一個晴朗的午後,日光不急不躁,輕淺的落在她身上。
在昏昏欲睡時,林青棠聽見周圍小崽子們的聲音。
稚嫩聲音卻吐出利刃般傷獸心的話。
“你就是個沒人疼愛的雜毛熊獸,不配在貝爾部落生存下去。”
“趁族長爺爺沒說,你還是趁早離開的好。免得丟我們的熊臉。”
“就是,傳出去我們有一個‘雜種’朋友,我們的名聲可就被你毀了。”
“到時候找不到雌性,你負責麼!”
這是哪家的小崽子這麼煩人?
林青棠伸手擋在眼前,遮去太陽光。
不遠處。
幾個胖成球的崽子正將一個圓滾滾的幼崽圍在裡麵。
其中一個崽子身上灰塵仆仆,整隻小熊渾身的毛炸起,像是她前世見過的刺刺獸人。
中間的幼崽和他不同。
渾身的黑毛臟兮兮的,脖頸三寸一下有一個白色的月牙痕。
林青棠一下子了然。
這隻身上有月牙的幼崽,和當初的禹琛一樣,遭受著同類的排擠和嘲諷。
小小一隻,倔強倨傲的深情令她心間一顫。
一隻雄壯如小山的熊獸從部族中奔來,撈起幼崽對著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啪啪——
雄性獸人連著打了幼崽三下,聲音鈍鈍,聽的林青棠一陣皺眉。
雄性獸人和雌性結侶後,如果生下幼崽,幼崽後續的成長都是由奶爸接管。
而眼前這位奶爸對幼崽的懲罰程度,明顯超出她的認知範圍。
這不是教訓。
而是赤裸裸的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