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他說她頭發炸了!
林青棠在屋內找不到任何能反射自己形象的東西,起身就想去屋外的水桶看看倒影。
頭可斷,血可流。
但是發型絕對不能亂!
禹琛忽然傾了傾身,單手撐在林青棠身邊靠過去,抬手伸過來,食指勾住她耳邊細細的碎發。
林青棠隻聽到耳邊的一聲淺笑。
“就算頭發真的亂了,你也是我心中最美貌、最可愛的雌性。”
禹琛捏住她細軟的發絲,繞著指尖纏了一圈兒,然後散開,勾著一縷彆在她耳後,露出薄薄的耳朵。
林青棠才不會輕信口中說出的話,要看日後他是不是心口如一。
禹琛端起還溫熱的藥湯,盛出一勺,先是貼近唇邊試了一下溫度,而後抵在林青棠嘴邊。
“趁熱喝。”
小雌性頭一昂,態度十分鮮明。
她很抗拒喝藥。
她還嘴硬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林青棠忍自己很久了。
天知道她多想像前世還沒有衰落前一樣。
結侶的前提,也是要擁有一定身體素質的。
就她現在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小白花,不知道哪一年能和禹琛結侶。
這種獸在眼前晃悠,隻能看不能吃的感覺。
實在是痛。
難以言喻的痛。
“我是巫醫,喝完這碗藥就當調理身體,好不好?”
禹琛握住木勺仍停在她嘴邊的位置,溫聲勸說著她喝藥。
林青棠不滿地嘟嘴。
“你都說是藥了,我不喝不喝,我又沒病。”
禹琛:“……”
為什麼他有一種阿父追著崽子喂藥的即視感。
真奇怪。
“不是生病喝的藥,是補藥。補充你身體缺少的,你之前被綁架受驚,也需要喝下一碗鎮靜。”
林青棠:!
所以她不僅要喝一碗。
還有一碗在排隊等她?
她想都不敢想,隻想逃離這個被藥湯包圍的地方。
太可怕了。
這真是要她命了。
林青棠輕咬著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和委屈。
“可是很苦啊,我真的喝不下。”
“流浪獸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不害怕了,不需要喝藥安神鎮靜。”
禹琛沒有放棄勸說,繼續道:“不苦的,我替你捏著鼻子。這樣你喝的時候,聞不到一絲藥味。”
他伸手向林青棠的鼻尖,殊不知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下意識的低頭,和禹琛的手錯過。
禹琛心道這是自己喜歡的雌性,不是皮糙肉厚的小崽子,一定不能凶她。他聲音大一點嚇到她,都得費口舌哄上小半天。
真是磨獸。
“來,我們先喝一小口試一試,好不好?”
“實在覺得苦,我們就不喝了。”
禹琛痛並快樂著。
“……一定要喝麼?”
林青棠做好心理建設,抬起頭苦著一張小臉。
禹琛翹起指尖揉著眉心,有些疲憊,“對你的身體好,聽一會巫醫的話好不好,乖乖?”
乖乖。
這個詞陌生又熟悉。
林青棠聽到這聲親切而熟悉的呼喚,止不住的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