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薇開門的手突然停滯,愣了片刻,隨後疑惑道“賀律師,您是不是……弄錯了?”
“如果鑒定結果無誤,那麼您確實是當年在醫院被誤換的女嬰。”
李佳薇感覺世界突然變得不真實,她的大腦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緩緩打開門,將購物袋放在茶幾上,然後坐在沙發上,長時間地陷入沉思。
過了許久,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賀律師,您還在嗎?”
“我還在。”
“那接下來需要我該做什麼?”李佳薇迷茫地問,不知是應該去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還是選擇忽視它?
“李女士,我的委托人希望再進行一次親子鑒定,您今天有空嗎?”
李佳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今天休息,有時間。”
“請告訴我您的地址,我會去接您。”
李佳薇告訴了賀知州自己的住址,掛斷電話後,她靠在沙發上,思緒萬千。她無法理解,自己平凡了三十三年的生活,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戲劇性的事情?是dna鑒定出了問題嗎?不是說有七個孩子符合嗎?還是她的鑒定樣本和彆人的樣本混淆了?
一個小時後,李佳薇接到賀知州的電話,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李小姐,我已經到了,您可以出來了。”
李佳薇從沉思中驚醒,她迅速拿起茶幾上的鑰匙,疾步向外走去。然而,她突然駐足,轉身折回,走疾步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可樂打開,一口氣喝了大半瓶,然後把剩下的半瓶重新放回冰箱。
李佳薇深呼一口氣,抓起一旁的包包,隨後關上門,匆匆下樓。
步出院子,李佳薇的視線與賀知州交彙對視,她突然便猶豫了,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想要逃跑的衝動。她不禁自問,再次進行親子鑒定,其意義究竟在哪裡?她的遲疑在臉上顯露無遺。
賀知州注意到李佳薇的遲疑,他邁步向前,輕聲詢問:“李小姐?怎麼啦?”
李佳薇抬頭看著身著筆挺西裝的賀知州,努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禮貌地回應:“賀律師,很好……我很好。”
賀知州注意到李佳薇額頭上的紗布和腫脹的臉龐,關切地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李佳薇輕輕觸碰著額頭上爆包紮的紗布,輕聲道“出了場小車禍,不過隻是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那便好。”賀知州鬆了口氣,隨後道“那我們現在前往市鑒定中心?”
“好。”李佳薇點了點頭。
賀知州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李佳薇緩緩步入車內,隨著車門的關閉,外界的喧囂與燥熱被隔絕在外,車內彌漫著薄荷的清新氣息,讓她的思緒逐漸變得清晰。
賀知州輕輕關上車門,坐回駕駛座上,他透過後視鏡瞥見李佳薇額頭上的傷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麵,李佳薇每次的情境都令人唏噓,第一次是在警察局,大病初愈的她大鬥前婆婆;第二次是她手撕前夫和小三;而這一次,她竟然帶著傷出現在他的麵前。
賀知州心想,李佳薇或許不是他見過命運最坎坷的人,但她的遭遇無疑是最令人唏噓的。她似乎總是被各種麻煩纏繞,生活被過的一塌糊塗。
車子緩緩駛離小巷,李佳薇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物,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衣角。她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期待即將揭曉的真相,還是害怕麵對那不可預知的未來。這種複雜的情緒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與不安。
當車門被關上,外界的喧囂與燥熱被隔絕,車內僅留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賀知州率先打破了這份靜謐,溫和地問道“李小姐,您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嗯,我剛搬來不久。”李佳薇回答道。
她所居住的是城鄉結合部的棚戶區,相較於其他地方確實顯得臟亂一些,且距離公交車站稍遠。然而,這裡的房租和生活用品物價遠低於市區,這裡的生活成本是她目前能承擔的起的。
但對於賀知州這種平日出入都乘坐豪車,穿梭於cbd商圈的精英人士來說,這裡確實不是一個理想的居住環境。他關切地問道“住在這裡會不會覺得不安全?”
李佳薇微笑著道“其實很安全的。”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向她表達類似的擔憂了。她深知,有些事情從表麵看是一回事,但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
見賀知州似乎仍有疑慮,李佳薇進一步解釋道“真的很安全,房東和他兒子都是退伍軍人,父子倆還都獲得過見義勇為獎。”
“你怎麼能確定他們真的得過見義勇為獎?或許是編的謊言騙你的呢?”賀知州提出了一個看似質疑的假設。
李佳薇微微一笑,她很是自信地道“在簽住房合同時,我去過房東的屋子。他家客廳的牆上掛了兩張見義勇為的獎狀呢,鏡框裝裱得整整齊齊。我特意留意了日期,並上網進行了核實。發現西市的電台和報紙都曾報道過他們的救人事跡,所以我可以確定他們真的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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